早知道得罪了朱寅的后果这幺严重,他就不该得罪朱寅啊。悔不当初!
可是眼下再后悔,又有什幺用呢?
忽然,他惨笑一声,「朱寅,我儿还在军中,自有他继我之位!他还有七八万大军,谁赢谁输还不知道!」
「是幺?」朱寅露出一丝冷峻的笑容,「很快你们父子就要见面了。莽应里完了就是你,你完了就是洋人。既然你们找死,那就一家一家的送走。」
「犯我大明者,虽远——必诛!」
郑松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寅,「你还要灭洋人的国?他们可是万里之外——」
「不行幺?」朱寅语气森冷如冰,犹如剑戟直指人心,「洋人不远万里浮海而来,图谋我大明。彼可往,宁我不可往焉?蒙古人做过的事,我要做的更好。
到时候,洋人的国也要去灭了。」
郑松神色呆滞,完全没有想到,朱寅的野心居然这幺大。远征万里灭人国,这还是大明天朝的做派吗?
朱寅说到这里,也懒得再和郑松啰嗦了,甚至没有让郑松写信劝降,直接摆摆手道:「押下去,好生看守,准备送回京城。」
几个亲兵上前,将失魂落魄的郑松押了下去。
郑松突然大笑,笑声凄厉:「想不到我郑松纵横半生,最后竟要死在异国他乡。」
郑松虽然被擒,可是世子郑直接在军中接替帅位,倒也没有群龙无首。
虽说如此,可郑松被擒对越军的打击还是灾难性的。
越军还有七万多人,但士气一落千丈。无论郑等人怎幺鼓舞士气,都是难以挽回了。
..
越军此时唯一的优势,就是占据了地利,有利于防守。
晨风拂过,明军的旗帜猎猎作响,沙耶瓦地的平原上赤色旌旗遮天蔽日,数百门火炮在晨曦中泛着冷光,明军火器兵正在清理炮膛,暹罗军阵列中,战象的嘶鸣隐约可闻。
不动如山,气势磅礴。
明军的攻势,暂时停了下来,这是短暂的战场小憩。
越军,当然也累了。
锡当河畔的平野上,七万越军沿着河岸构筑起蜿蜒数里的防线。沉默地擦拭着兵器,偶有战马的响鼻声划破寂静。
郑登上三丈高的瞭望塔,看着北方气势惊人的明军,心中战栗,两腿发软。
无数次,他都在想像自己的父亲死了,然后自己接替位置的场景。
他太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