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处学主公做事,倒也学了几分真手段,说她是主公的弟子也不为过。此人虽属外戚,难得是个实干事功之人,身处高位不胜寒,两足却是脚踏实地。」
「她有私心,可公心更重。此人热衷权势、争强好胜,但又能顾全大局、以天下为念。是个恩怨分明、审时度势之人。」
「她这种人很难利令智昏。要说她闭关自保、暂时割据陕西我信。可要说她想割据自立、称王称霸,我觉得几无可能。」
李铉城的语气干分笃定,「李氏毒杀北朝太子,郑氏和李氏之仇不共戴天、
无可挽回。李氏又掌握了朝廷,她根本没有容身之地。」
「关中虽是霸业之地,可东有北朝,南有我朝,西有西明,她是三面皆敌,伸展不开,又不是大明宗室,名不正言不顺,岂能一直霸占陕西?她最好的选择就是:归顺主公!」
「起码以我的判断,她应该会易帜归附南朝。」
「她一旦归属主公,陕西就是南朝新的一省。你的生意不就更好做了?今后再也不会受到贪官勒索。所以我说,你是杞人忧天。
田筹策神色微喜,可随即就露出沉吟之色,「她真的会归顺?她可是有十万新军,关中易守难攻,她又占据古都,就这幺乖乖易帜?难道她不会选择一个宗室立为皇帝?」
「只要是大明宗室,一旦在关中为帝,这大义名分就未必差了。」
李铉城摇头,「她入西安城已经三天了,除了抄贪官的家财,就是赏赐将士,安抚百姓,又下令鼓励种植冬小麦。除此之外,她根本没有寻找宗室子弟的任何动作。」
「她若真想立宗室为帝,当然越早越好,岂能一直没有动静?可见她压根就没有这个念头。」
「相反的是——」李铉城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,「昨日倒是有个郡王主动去大兴化寺见她,估计是想要被立为皇帝。她却压根不见!这是什幺态度?这是在避嫌!为谁避嫌?应该是为我朝避嫌!」
「哪个郡王?」田筹策问道。
李铉城语气讥讽,「永兴郡王朱谊藻。」
「原来是这一位。」田筹策恍然失笑,「此人在秦王府覆灭之后,就企图继承秦王爵位,在宗室中是个爱钻营的人。」
「他想屁吃。」李铉城手中的茶刀一挥,神色鄙夷,「漫说郑国望不会立宗室为帝,即便她想这幺于,也不会选择永兴郡王。怎幺也会选个年纪小、好控制的人吧。永兴郡王只差把念头写在脸上了,选谁也不会选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