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明?」
「长安之月可明?」郑国望念着这句一语双关的话,不禁笑道:「好你个小老虎,拿这话来挤兑我!」
接着看下去,后面写道:「李氏、北臣视兄为祸,只因女子之身而横加大罪,真乃天地奇冤,旷世笑谈。吾兄鼎鼐调和,经纬邦国。璇玑玉衡,可齐七政。华夏之长城万里,北朝之国士无双。纵然千古男子,犹几人可埒之?女身而见弃,天道乎何存!」
郑国望看到这里,暗自咬牙,指节捏紧。看到后面的话,又忍不住心生暖意:「此乃北朝自毁长城,刖足斫柱,自取灭亡,愚不可及。李氏私心自用,为一己恩仇而戕社稷大臣,堂室危矣而不自知,不亡何待焉?可见天命在南。」
「月盈兄便是女子之身,不废英雄之气,豪杰之志也。吾兄若有孝陵之思,秣陵之意,愿再同执笏于朝,则弟之幸,南朝之幸,天下之幸,苍生之幸,亦郑氏之幸也——」
「南朝女子之为官,岂止一人哉?非为月盈兄而设,吾兄不孤也——弟愿上奏天子,复鲁国公爵位,授西北总督、长安留守——此非相忍为国,亦非化敌为友,实乃殊途同归者也——」
「——翘瞻芝宇,临楮而神驰长安。凉风有信,秋月无边,愿吾兄岁岁华年,皆得所愿。」
看完朱寅的信,郑国望又读了一遍,足足看了三遍,这才如释重负的展颜微笑,将信交给两个兄长。
果然,她一入关中朱寅的人就到了。
还是私人书信,没有派说客前来。这说明什幺?说明朱稚虎的确把自己当成故人。
稚虎已知自己是女子,却不以世俗之偏见,断绝自己之仕途。
这让她很是欣慰。欣慰的同时,又很是感慨。
「朱稚虎果然雅量高致,恢弘大度,我不如也,我不如也。」
郑国瑞看了信,也不禁露出喜色,「朱寅此信,很有诚意啊。不但恢复鲁国公,还同意你留在关中领兵,西北总督、长安留守,这个官职也足够分量了!」
郑国泰却是面露忧伤,「看信中的意思,的确是诚意满满,姿态十足。可万一他将来出尔反尔,翻脸变卦呢?」
郑国瑞闻言喜色顿消,「是啊。若是他到时过河拆桥,卸磨杀——人,那我们全家的性命——」
「我知稚虎。」郑国望神色笃定的轻摇臻首,「他绝非过河拆桥、背信弃义之人。他连郝运来都能重用,郝运来如今已经是云贵总督。除非我们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,否则他不会把我们如何,顶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