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她的手指根根扒开。
「——热爱这个世界。」
她像是宣告一般说着这句话，而后自己松开了手。
琴声骤停。
耳边传来玻璃破碎般的声音。午后的房间化作碎片一点点散去。
在苏明安的念头牵动之下，这个梦境到此为止了。
「你应该感到悲哀。」苏明安对着地上女人余留下来的一滩血说：
「过了八年，你留在我记忆里的，呈现在我梦境里的，还是这幺一个荒唐的模样。」
「你该庆幸父亲把我培养成了现在的我。」
「我会热爱这个世界，但不是因为你。」
「……别再出现在我的梦里。」
他说着，再不看那个景象，而是闭上眼，放空自己，放任自己进入更深沉的梦境。
睡眠中，他什幺也没再梦见。
这一梦，睡得很沉，很深，像是身体陷在了白云中。
他感觉不到任何事物，也感受不到任何烦恼……就像是曾经在翟星上无数个无梦的夜晚一般，身处在寂静的黑夜里，眼前无星也无月。
……以至于，当他刚刚睁开眼，迎接着个人空间闹钟定时的满面晨曦时，眼中还犹带未醒的迷茫。
他坐起身，一边揉着眼睛，一边软着手打开论坛。
……
【——主神空间再现恐怖杀案！榜三爱德华与榜四吕树双双身死——人类内斗再无休止，我们是否还有明天？】
「……」他盯着这行被置顶的字，双眼朦胧，像还未看清晰。
个人空间模拟的晨曦落入他的眼睛，璀璨到烫眼，他眯了眯有些酸涩的眼睛。
「假新闻？」
他喃喃自语，点开论坛置顶帖。
而后……他看见了12区服绿化树林边，被炸得只剩一片蝶翼的蝴蝶尸体。
小红。
他往下继续翻。
躺倒在花丛边的，是一截螳螂的断刀，碧色的，于刚刚亮起晨辉的早晨中闪闪发光。
小碧。
他无声地向下看着，而后终于看见了那一角衣角。
黑色，带着徽纹，是那天吕树穿过的汉服式样。
残缺的衣角被炸得一片焦糊，而衣服的主人已不知所踪。
……主神空间死亡是真死。
他整个人像是被冻僵了般没缓过来，他盯着面板看了很久，目光毫无焦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