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考进大学钻研当年的世界游戏。”
“我又看到街头三两孩童,垂髫之龄,怀抱从‘世界游戏龙国东方分部博物馆’买来的纪念品,一条灯塔吊坠、几枚完美通关纹印手环,更有黑鸟雕塑、咒火假、亚特号航船模型等物,他们笑着谈起历史教科书上你与我的名字。其中有一孩童谈及野史写界主偏爱代餐,我便知——已是历史。”
“原来我等,已成历史。”
“历史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评说,却从不会因噎废食。我曾听闻一言:‘人类从历史中汲取的教训,就是人类不会汲取任何教训’,此话表面上在说人类屡教不改、重蹈覆辙。实则,我认为其意义,为‘即使头破血流,人类依旧极尽大胆向前行事’。”
“毕竟,若是不向前,等到潮水覆来、桃落尽,我们该在何处呢?”
苏明安听着,酸涩的酒气顺着离明月的话语攀上了眼眶。历史的尘埃、后世的评述、道路的曲折、前人的血泪……
心头一袭愁思,随着白发人一席话,逐渐散去。
一树灼灼桃开得正盛,晚风过处,落英如雨,簌簌而下。
“今夜可以允许我醉倒吗?”苏明安忽然说。
“孩子不要喝太多酒。”离明月说。
“教父。”苏明安挑了挑眼尾:“我可不算孩子了,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多大了。”
“在我眼里。”离明月轻轻摇了摇头,望向他眼眸深处:“都一样。”
苏明安晃了晃脑袋。
“不过。”离明月说:“今夜可以喝一些,休息吧。”
神力收敛,苏明安饮下一杯,缓缓倒下,微醺的眼眸映着离明月身后那片绯色的云霞——万千桃织就的锦缎,在晚风中起伏、坠落,无声无息,铺陈一地细碎的胭脂。
“教父……”他低喃,醉意上涌,视野旋转,那抹霜雪般的身影在摇曳的桃枝间模糊、重迭,最终化为一片柔和的光晕。
平日里总是带着思虑的青年面容,逐渐松弛下来,长睫如栖息的黑蝶,唇边残留的一丝酒渍,显出一种近乎稚拙的天真。他竟是直接醉倒在了这漫天星斗与灼灼桃华之下,醉倒在了离明月身畔。
寂夜弥漫,明月擢升,星垂平野阔。
离明月伸出了手,并未刻意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,只是仿佛演练过千万遍般,轻轻一揽,将苏明安的头颈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。
白发三千丈,轻柔垂落,无声地将怀中沉睡的黑发青年笼罩。白发人略微调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