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来寻找我的亲生父亲世主,不想世主也不在了。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只有我的哥哥苏文璃了,我们虽非同胞,但更甚同胞啊!”
祈昼正为了应付徽紫,说得激情澎湃,十分动人。
徽紫一开始不信这种鬼话,然而祈昼确实是世主的孩子,无论用什么方法辨认也不会露馅。
柏冉已经听哭了,靠在邪神怀里落泪:“没想到竟有如此事,阴差阳错抱错了孩子,真假千金……不对,真假公子……这些年,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……人都傻了,戴个猫帽子……”
祈昼听得牙痒痒。
他们来到了中央国,抵达世主宫殿。
望见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,祈昼突然恍惚——他应该来过这里不止一次,但是,来做什么呢?见谁呢?
脑中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白雾,那个曾经恨之入骨的身影消失了。
忽然,他步伐顿住。
那些贫瘠与荒芜的野草地都消失了,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民众也消失了,毁灭于炮火中的民楼也消失了。
入目所见,皆是璀璨日光。
缀着琉璃的穹顶倾泻着熔金碎影,空气弥漫着奇香,自殿角鎏金铜兽的口中逸出。黄金如美人蛇缠绕着巨大的孔雀石殿柱,圣像毯上圣徒的面容在氤氲烟雾里变得模糊而遥远。安息香甜腻馥郁。
御座之上,一人无声站立于侧,金发浸于耀眼的光里,赤色眼眸沉静地注视着跪伏于地的信徒,唇边笑意透出悲悯。高悬于穹顶之上描绘着神祇降世、天使环绕、诸般神迹的琉璃画,皆落入他鸽血红宝石般的深邃眼瞳。
“神爱世人,如同牧人怀抱迷途的羔羊。”
他的嗓音在华丽得令人心悸的圣殿内响起,一袭纯白的主教长袍,领口和衣襟边沿,细密织缀着古老繁复的金线。
信徒们匍匐更甚,如同追随圣光。
祈昼仰起头,望向那人倚靠的神像——那是耀光母神的神像。祈昼突然明白,神明只是这个人手握权力的武器,无论信仰谁,这个人都一样。
祈昼印象里的徽赤,只是一位平庸的主教,但世主不在后,这位主教……简直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。
忽然,那双深沉的眼瞳望来,仿佛盖过了所有声响:“……这位是?”
“这位是世主真正的遗子,出生时被抱错了。”徽紫介绍了祈昼的身份。
“哦。”徽赤踏步,纯白长袍拖曳于光滑地砖,一束束熔金落在他飘逸的金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