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有!我娘留下的。”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陶制小神像。
“这个!这个行吗?以前供桌布的一角!”一个男人撕下自己带有宗教纹样的碎布。
“餐碟!以前分圣餐的餐碟……”
“我这里!一个挂坠!”
“我的围巾!是信徒集会发的!”
“这个石片!上面刻了半个徽记!”
不可思议。
连生存都几乎摧毁的绝境里,与信仰相关的物件却被纷纷翻找出来。
人们捧着一个个破损蒙尘的“圣物”,脸上的神情从恐惧变成了祈求——昔日他们憎恨神明,今日他们却必须依赖信仰求生。
“这,这能行吗?”吕树身后,一个满脸灰尘的小男孩怯怯道。
“以前,我去过一些信仰重于生命的国度,有些居民就是把神像带在身上苟活,因为射击他们,就有可能打碎他们手中的神像,冒犯神明。”路很有经验。
“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……”林音忍不住说。
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火商。”路露出和善的笑容。
硝烟和尘土的气息呛入肺腑,人们一步一步往外挪。
门外,是士兵们冷酷而警惕的面孔,钢盔的阴影遮蔽了他们大半表情。
人们走出的一瞬间,空气凝固,时间仿佛被拉长。士兵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只需一个细微的指令,惨剧便会瞬间上演。
最前方几个男人牙齿打着颤,脸孔因恐惧而扭曲,却拼命地将神像紧贴自己的心口,彰显在阳光下。
陶像上,耀光母神那模糊的眉目在尘土下显得格外“悲悯”。或许,这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,第一次如此“切实”地庇佑这群在尘埃里挣扎求生的可怜人——以一种他们和祂都未曾预料的方式。
“——随我高声唱!”千琴大喊。
她是曙光骑士,她衷心感谢自己学过圣歌。此时,这繁冗而枯燥的圣歌,成了他们的保命符。
“克里琴斯,克里琴斯。”千琴唱道。
紧随其后的,是更多的人们。他们低着头,身体在士兵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筛糠般抖动:
“——克里琴斯,克里琴斯。”
他们以喑哑的嗓音,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,跟着她歌唱。
“骑士,赎罪者,秩序者,颂唱家,天使与洛克萨。”千琴抬手,高声唱。
“——骑士,赎罪者,秩序者,颂唱家,天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