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,他们往往失去了大半边身体,想死死不掉。那时,我就会想,一定要为自己准备一颗‘最后的子弹’。”
“最后的子弹?”汪星空抬起头。
“有尊严地结束自己的生命,不必遭受最后的痛苦,不必被欲望驱使为野兽……”昭元说。
汪星空怔怔看向昭元。
“好佩服你啊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战地摄影师,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。你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。”
“哈哈……我只是钟爱摄影。”昭元沉默片刻,笑容不再那么活泼,“我也希望,只需要拍摄人们普普通通的笑容,我的镜头里不再是人们布满烟灰的脸……汪仔。”
“啊?”
“这么叫你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我爸妈也这么叫我。”
“结束这一切后,你要跟我们走吗?去新的世界找你的爸爸妈妈。”
“当然,我想去更远大、更外面的世界看看。”
这时,吕树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枚通讯器。
“路即将见到‘巢主’。”吕树的头发上插着一个飞歪了的千纸鹤,“世主继位仪式就在后日,我们必须在两日内统合‘巢’的力量,闯入世主继任仪式,夺取圣剑,对接苏明安。”
“好,我这边已经收集到了273条‘巢’的队长讯息。”昭元从摄像机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屏幕,闪烁着红光。
“他们愿意作战吗?他们很多只是平民……”林音担忧道。
“走在悬崖边的人,随时会粉身碎骨,他们已经绝望到了极致。这个时候,只要有人肯拿起火炬冲在前面,只要有人告诉他们——站起来吧,前面不再是悬崖,前面有光,只要冲过去,你的父母儿女都有机会迎来再无阴霾的蓝天……”斯年抹了抹脸上的刀疤,“他们就会前赴后继往前冲,将如火焰,源源不断。扑灭一簇,还有一簇。从巷子里,从河流中,从教堂里,从废墟后,一撮一撮,绵长不绝……”
……
距离世主继任仪式剩余两天。
耀光母神主圣堂。
穹顶高悬的琉璃画洒落光辉,描绘着天使环绕的圣景。教廷枢机团、各地主教、世族代表、外国使节……所有罗瓦莎表层位面有头有脸的人物皆身着最隆重的礼服,屏息凝神,等待着历史性的一刻。
一袭纯白主教长袍的徽赤走向圣堂最高处,鸽血红宝石般的眼眸沉静如水。
“……汝愿牧养群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