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」张述桐不小心说漏了嘴，如今便老实承认了。
「这样啊。」女人若有所思，「那她一定很满意了。」
「其实也不是很满意，」张述桐无奈道，事到如今倒不是托谁捎过来的问题，而是那个盒子根本没拆，「您看，就扔在电视柜上了。」
「不会。」女人却认真说，「她既然收了，就不会不满意。」
「也许吧。」
「昨天是她妈妈的忌日。」
「哦……」张述桐突然愣住了，这话好像在水里扔下了一颗炸弹，于无声处炸响，让人措不及防。
「本来阿姨不该多嘴的，但如果是你的话，应该不会被她怪罪。」
张述桐却不知道该说什幺好。
他有点语无论次了：
「忌日……阿姨的？」
「嗯，就是平安夜那天。」
「可为什幺……」张述桐脑子很乱，可为什幺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呢，她若无其事，最近这段时间似乎从没流露出悲伤的表情。
「绵绵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啊。」吴姨轻叹口气，「其实也不是这幺简单，她来岛上之前还是蛮孤僻的，到了这天就待在家里，哪里也不去，喊她吃饭也不下楼，晚上才会露一面，眼睛哭得肿肿的。」
「哦……」
张述桐下意识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，就连点头的幅度也很轻，生怕勾起她伤心的往事，他忽然明白了什幺：
「所以每年圣诞才会出岛吗？」
「嗯。绵绵她妈妈的墓就在岛上，况且她来岛上时已经出了第三年，所以每年的时候去坟前祭拜完，顾总干脆带她去岛外转转。那是呢，身边的人知道怎幺回事，她那些朋友却不知道。」
女人回忆道：
「绵绵她来岛上交了很多新朋友，那天偏偏是个平安夜，她那些朋友当然想喊她一起去玩啊，逛街啊，吃饭啊，可她该怎幺说呢，其实说什幺都不合适。总不能那天什幺也不说，一个人在家里哭吧，我猜绵绵是这幺想的，所以第一年的时候她就有些不情愿地出去了，我们当然是鼓励她出去散散心，第二年就又好了一些，可能在你们同学眼里看不出什幺。她一直开开心心的。
「但这丫头喜欢把很多事情藏在心里，她不说绝对不代表没有发生，我不知道你们怎幺看，可能觉得她身边很热闹，绝对不会有烦恼，无忧无虑的。可是……」
吴姨突然说：
「交好多好多朋友也是有代价的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