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他一顿早饭不见得答应他所有的要求,那杯水就被放在桌子上,路青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她粉色的嘴唇印在杯壁上,等喝完杯中的水,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。
四周静悄悄的,天色只是蒙蒙亮,张述桐注视着那只杯子:
“我早上的时候试着挣扎过,本来就要成功的,但你当时突然动了一下,我以为被发现了,后来才发现,其实是你头歪了一下,你睡相不太好,有床为什么要睡椅子?”
路青怜并没有说话,该说的话她已经在昨晚说尽了。
张述桐并不在意她的反应,只是自言自语道:
“你总是在我自以为了解你的时候,让我推翻从前的判断,就比如我认为你不会睡着、只是装作闭上眼,等我把绳子挣开再绑上,但你确实睡着了...... 扯得有些远,其实早上的时候我是有机会逃走的,但还是放弃了,我后来想了想,强拆的话你那边会怎么做,寻常人打不过你,这种事也不能报警,警察来了只会帮你,大概要喊上六七个保镖把你围住,但也只是围住,你照样可以突围,说白了只要不动真格,我根本没有困住你的办法。
“可要闹到动真格的地步,未免太难看,我和你毕竟不是仇人。”
路青怜并不抬眼。
张述桐也不在意,他继续说:
“除非你我的处境互换一下,我用绳子把你绑住,可想要控制你同样不可能,哪怕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绑住。
“说来说去,只要你这边不松口,我就没办法拆掉这座庙,除非你主动放弃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 路青怜皱眉道。
“闲着也是闲着,听我讲个故事?”
“随意。”
“其实我撒了个谎,我和你也没说的这么熟,什么泥人狐狸都是编出来的,不过点头之交的同学,后来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,那些年过得不算太好,不知道怎么存了你的号码,有次你突然打了电话给我,半夜,没能接到。 当然你失忆了,不会记得这些事。 “
”然后你就回到了岛上?”
“嗯,所以你问我为什么非要拆庙,就是因为那通电话,”张述桐回忆道,“你觉得为什么会和我打那个电话? “
”也许是打错了。”
“可能吧,就像你说的,我是有些自负。”
路青怜却久久没有回应,仿佛失去了交谈的兴致。
张述桐将手指伸到杯子里,这杯水变得温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