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骂词感到惊艷,孩子曾说过会潜心钻研诛心骂法,今日一听,果然不曾偷懒。
又听她越骂越顺,再接再厉:“我若是你家中枉死的阿母姊妹,在九泉下也要被你累连的抬不起头,日日都要被死於你手中的冤魂厉鬼刁难报復,你造下如此孽事,她们只怕连投胎都是难事,只能在下面徘徊受苦。”
这话朴素简单,却透著一股仿佛有据可依的可信,甚至很具画面感,顺真终於崩溃將她打断:“你住口!”
他不给少微再开口的机会,自我稳定军心般大声道:“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,你想將我激怒,然后再套问那些所谓尸骨的下落!否则凭你性情,才不会这样多费口舌,不过是陷阱,陷阱!”
他將自己迅速麻痹说服,猖狂挑衅地道:“休想再从我口中问出半字有用线索……你慢慢去找吧!”
少微无声咬紧一侧后槽牙。
此人被赤阳选中是有道理的,称得上心志坚定,哪怕是疯魔的心志。
但也不算无所获,至少可以確定刘纯的失踪確实是他们的手笔……
顺真笑了起来,不停地重复那句挑衅之言:“去吧,去慢慢找吧……说不定还能顺便找到你想见的那个人!”
“我不必慢慢找。”少微看著他:“如今全京城的禁军和绣衣卫都在帮我找,想必不会很慢。”
顺真怪异的笑容一滯,將信將疑地看她,只见她弯曲左臂,两层薄衫衣袖滑堆至手肘处,露出包扎的受伤小臂。
顺真的目光从那只小臂看向少女的脸,依旧是冷淡的炫耀,她从不白白受伤。
她还说:“我势必很快找出你们的勾当鼠穴,届时即可乘胜追击,你的师父就算不敢践诺自焚,也说不定要死在你前头——到那时,我要记你一份功劳,毕竟先前可是你不慎將那勾当泄露给我的。”
手臂落下,她今次没有动手,此中报復欲却比动手更要汹涌,竟抬起下頜,道:“我若当真改变天道,你也是我的帮凶,墨莲。”
少微心知今日逼问不出更多,且留些诛乱其心的狠毒话语让其回味,於是说罢即转身负手而去,不肯再浪费时间。
踏出暗室,少微交待迎上来的墨狸,让他从今日起,每日去这暗室中待上半日。
墨狸点头,当即就要衝进去,少微拉住他后领:“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说什么!”
墨狸扭头问:“少主要我做什么,说什么?”
少微:“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製图敲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