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军静静的停驻在距离蒲津渡不远处的山脊上,战马的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喷着白气。
这支骑军至少有两万人,明显都是回鹘的骑军,身上的铠甲和配备的军械明显和唐军有着明显的区别,而且他们的战马上至少挂着四个箭囊,给人一种若是战斗起来,箭矢管够的感觉。
卢乐天此时和一些道宗的修行者,便位于这支骑军的最前列。
他身旁的一名回鹘将领看着江滩上被冲得溃不成军的李尽忠的主军,兴奋的舔了舔嘴角,心有不甘的摸着马脖子,对着卢乐天说道,“卢将军,真的不用我们凑热闹了?”
卢乐天和这些回鹘人已经打了半个月的交道,他知道这些人很难管束,很容易脑门子发热,且对大唐的几乎所有将领和权贵都嗤之以鼻,万一一句话说得有些不妥,这些人就自顾自的去做喜欢的事情了。
好在顾留白能够令他们足够敬畏。
“我从来不是盲目服从的人。”卢乐天看着这名跃跃欲试的回鹘将领,平静道,“只是李尽忠这支联军这样的战力,却在这里被牵扯得溃不成军,这便足以证明顾道首的计策没有任何的问题,所以接下来我们也必须按照顾道首既定的策略,现在我们就必须不管这里,全速赶往龙头沟,从那里过河,尽快赶到长安。”
“是!”
这名回鹘将领本来还吊儿郎当的样子,但听到卢乐天这么一说,他顿时面色肃然,“李尽忠这人不好对付的,但今晚上还手之力都没有,的确除了顾道首之外,没谁能做到了。咱们必须听他的。走!赶紧走,别误了战机!”
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回鹘人瞬间变成乖宝宝,卢乐天心中无限感慨。
他现在的心态和以前已经截然不同。
不是服气不服气的问题,而是完全把顾留白当成了老师。
书上得来终觉浅。
书本上如何揣摩对方敌将意图的道理,他早就看得多了,然而如何运用,如何通过有关一个人的各种行为习惯,各种过往战例来推断出此人的性格,作战风格,却是只有顾留白在他面前演示了一遍,他才真正的有所心得。
在今夜之前,他和王若虚这一大帮子人,其实心底里也都觉得就目前形势而言,除非安知鹿直接被刺杀,否则是根本无法将他这支叛军阻挡在长安之外的。
但现在看起来,形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李尽忠的这十五万大军,必定会在此处溃败,
甚至原本要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