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通,沈默听了前半句,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,笑道:“还以为当官的都是掌权时捞银子,致仕后修园子吗?”
若菡一吐小香舌道:“我可没那么说。”说着还为夫君分辩似的道:“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,比如海瑞掌权时就不捞银子;魏良辅致仕后也不修园子。”
沈默摇头笑道:“不能以偏概全,其实大部分人还就是那个德行。”说着起身道:“哎,戏文里唱得好,‘家有广厦千万间,睡觉只需三尺宽,家有良田万万顷,一日只能吃三餐。’你说那些人怎么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呢?”
若菡轻声道:“相公是在想徐家的事吧。”
沈默苦笑着挠挠头,往床上一躺道:“这个事儿啊,我左右都不是,只能为难自己。”
若菡靠过去,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道:“我知道,夫君胸有经天纬地的锦绣,心里装着社稷和百姓,不肯一味的同流合污。”
“不知我者谓我何求,知我者谓我心忧。”沈默舒服的轻叹一声,面上却带着淡淡的忧伤道:“大义者连亲都可以灭,我却得包庇贪得无厌的徐家,真让人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,灰心!”
“为什么?”若菡轻声问道:“难道夫君永远都不能与徐阁老为敌吗?”
沈默缓缓点头,闭上眼道:“天地君亲师,纲常的东西,我能奈何?谁都反得了徐阁老,我沈默却不能。”说着叹一口气道:“这个官场上,我可以做伪君子,却不能做真小人啊!”
看到夫君纠结的样子,若菡心疼的将他紧紧搂住,想将他的痛苦尽量分担,轻声呢喃道:“何日学那张翰回乡归隐,你我夫妻男耕女织,生儿育女,那该多好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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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启程离开这温柔的水乡小镇,返回苏州城,路上沈默便命铁柱,拿自己的手谕,传昆山县令祝乾寿速来府衙相见。
一回到苏州城,还没在签押房坐稳,王用汲便急乎乎的找过来道:“大人,粮食没了。”
“什么?”沈默登时惊得魂飞魄散道:“怎么没的?!”拜前些日子的折腾所赐,他最听不得这四个字。
王用汲道:“吃完了,灾民太多,您给的两万石已经光了。”
“靠,吓我一跳。”沈默一屁股坐下,骂一声道:“以后说话精确点,不知道本官胆子小吗?”
“呵呵……”王用汲干笑一声,心说您胆子小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