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海峰兄,”沈默搁下手头的文件,起身相迎道:“快请坐,”又吩咐卫士道:“把我的那点大红袍拿来。”话说那还是当日陆鼎送给他的呢,茶叶还没喝完,苏州的陆家却已如明日黄,真叫人不胜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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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海峰原先打算单刀直入,质问沈默何时能开启谈判,现在却被沈默的热情所感动,又想起人家对自己的盛情款待,觉着自己说话不能太生硬,便搜肠刮肚的想找个委婉的说法。
沈默看他吭吭哧哧,仿佛便秘一般,真诚关切道:“怎么了,海峰兄,可是住的不舒坦,还是谁胆敢怠慢了你?”说着一摆手道:“你只管说,我给你出气!”“不是都不是,”毛海峰赶紧摇头道:“我住的很好,吃喝玩乐,都跟进了天堂似的。”
“那你是?”沈默奇怪问道。
“是这样的,”毛海峰心里有了定计,挠挠脖子道:“你看兄弟来了这么多天,承您盛情款待,我多不好意思啊,说什么也得回请大人一次!”在酒桌上谈事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了,毛海峰心说,我请你吃饭,三杯酒下肚,然后再把这事儿挑明了说,就算谈不成,也不会伤感情了吧?
怕沈默不答应,毛海峰还加一句道:“当我是兄弟,就务必赴我这个局!”
沈默还能说什么,只好笑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,说说时间地点吧。”
“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天吧。”毛海峰大喜道:“我先出去定个包间,完事儿天擦黑就在前院等着大人……我得走了,苏州有钱人太多了,晚了就订不到地儿了。”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走了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沈默苦笑着摇摇头,便继续批阅他的文书。
待日头西斜,光线开始暗淡时,沈默便放下笔,伸个懒腰,对铁柱道:“提前结束一会吧,我去后面换身衣服,你给我把这些收拾起来,完事儿就歇了吧。”现在铁柱与三尺已经分班,前者负责内院的安全,后者专门跟着大人。
走到后院,只见在外面晒衣服的柔娘,蹭一下钻进里屋。沈默紧赶几步,跟了进去,掀开门帘一看,却见柔娘和若菡正慌里慌张的收拾账册。见他进来,若菡仿佛偷嘴吃被抓住的小孩,缩着脖子不敢抬头。
“干嘛呢?”沈默问道。
“看……看书啊。”若菡心虚的笑道:“你不是让我闷了就看书吗?”
沈默叹口气道:“账册也是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