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罢了。
“让你坐你就坐。”嘉靖帝挥挥手,坐在须弥座上,呵呵笑道:“今日不是述职,也不是朝见,坐一坐不代表什么的。”
沈默只好挨半边屁股正襟危坐道:“谢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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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马屁确实是缓冲气氛的良药,但有些时候,该来的还是会来,挡也挡不住。
只听嘉靖仰着头道:“你是朕钦点的丙辰状元,又是亘古未有的连中六元,所以朕才会命人在国子监的丙辰进士题名碑旁,又立了一块碑,你还记得上面写的什么?”
“臣至死不忘,”沈默微微激动道:“陛下写的是:‘国朝二百载。文运风云壮。休言六首无,朕有状元沈。’”
“朕有状元沈……”嘉靖帝缓缓点头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虽然每一个进士都可称为天子门生,但在朕的心里,你才是真正的得意门生,明白吗?”
沈默赶紧一脸感激涕零的跪下,道:“臣惶恐……”
“你确实应该惶恐……”嘉靖帝道:“有道是严师出高徒,朕对你的期望高,要求就要严格点,不论让你干什么,你都得兢兢业业才对,知道吗?”
“臣谨记。”沈默赶紧应道,心中却叫苦不迭,面对着强权的帝王,自己实在是太弱势了,人家几句惠而不费的空话,自己就得任劳任怨,挤奶耕地吃草,像老黄牛一样。
“起来吧,别动不动就跪,”嘉靖下巴微扬道:“当年,朕把你放到江南去历练历练。现在历练得怎么样了?”
戏肉来了,沈默暗暗紧张了,思索一会儿,才答道:“回陛下,微臣懵懵懂懂,摸着石头过河,许多事情不得不做,身边又没有人可请教,只能硬着头皮办了一些事儿,可时日尚短,也不敢说哪件是对,哪件是错……”他之所以姿态放的如此之底,就是为了万一责问的时候,好推卸责任。
果然让嘉靖帝的后招一下无从释放,憋气半天,只好另起话头道:“不知道是对是错,就敢瞎做?”
沈默赶紧起身,又要下跪,却听嘉靖帝道:“站着回话!”他只好站住,又听皇帝道:“抬起头来!”
沈默又抬起头,一脸惶恐的望着皇帝,只见嘉靖帝狭长的双目闪着幽幽的光,面无表情看着他道:“这么大人了,还不知道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,朕这个老师还真是失职啊。”说着目光向后一瞥道:“你看到一行什么字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