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张翀担忧道:“可皇上也许明日便知道了……”
“我让你回去就回去!”徐阶竟勃然大怒道:“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?”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,一向温吞水似的徐阁老,终于沸腾了。
张翀吓得魂不附体,但他还真不错,临走还小声道:“阁老放心,一人做事一人当,我绝对不会牵连到您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徐阶长叹一声道:“你说了能算吗?”说着挥挥手道:“回去吧,回去吧……”
张翀给他郑重磕了个头,这才满心惊惧的走了,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徐阁老,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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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面前的烛光,徐阶心中无比苦涩,他发现自己转眼间便从胜利的边缘,滑落到危险的深渊,面临的将是皇帝的雷霆之怒——他深知刚愎自用的嘉靖皇帝,最讨厌的便是被别人忤逆!这次自己摊上这种百口莫辩的罪责,那是一动也不敢动,只能战战兢兢的等着最后的结果,弄不好就得革职罢官,甚至延颈受戮!
孟子说,得天下英才而教之,乃是人生三大乐事之一,徐阶也向来深以为然,从在翰林院当掌院时,便十分重视对门生的教育和扶植,指望将来能让自己乐得合不拢嘴。可为什么到如今,快乐没感到多少,却尽是满嘴苦涩呢?杨继盛、吴时来、张翀、这些人都是难道的人才,是徐阶寄予厚望的学生,可他们除了给自己惹事儿,惹自己生气,就不会干点别的——杨继盛死劾严嵩,虽然没把自己牵扯进去,但暗中营救无果,眼看着他丢了性命,对徐阶的打击是很大的,他的满头白发,就是那时候生出来的。
这次更厉害,吴张二位高足,竟然与自己的老乡联起手来,共同在元旦贺表上弹劾严嵩,简直是要老夫的老命啊!
‘唉,要那么多学生干什么呀?’再想想一直跟自己作对的袁炜,那也是自己的学生,徐阶幽幽感叹道:“麻烦多,乱子多,早晚把这条老命搭进去。”
当沈默和张居正闻讯赶来,看到徐阶竟好像一下老了几岁,不由吃惊道:“老师,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
徐阶看看他俩,一下又有了些力量,暗道:‘好学生不用多,有这两个足矣。’便振奋精神,强笑道:“你俩坐下……大过年的,却有人非找不肃静。”待两人坐下,他便将张翀的话一五一十讲给两人听。
两人听了也很震惊,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