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,劝谏乃为臣者职责所在,既然诸位大人不言,那就由小臣来说!”
众大人被他说得面红耳赤,那些面前摆着卷宗的,便低头奋笔疾书,借以掩饰脸上的尴尬。那些正堂官们没东西掩饰,只能把脸紧绷着,摆出一副肃穆的神情。但心中一样的百味杂陈,有些人甚至想为海瑞喝彩,当然只能是想想作罢……
“不要说那些道听途说的大道理!”吴太监绷不住了,道:“你一个小小的官员,根本不知真相细节,一味空谈而已。”
“那就说点我知道的真相细节。”海瑞能让他唬住了?言辞锋利道:“我是户部云南清吏司郎中,掌核云南之钱粮奏销及各厂之税课!根据账目,仅去年一年,为皇上修宫观从云南采办巨木的费,便高达三百万两!相当于对云南百姓一下增收了十年的税赋!盘剥滋扰之重可想而知!”
“这么多钱?”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大人,忍不住出声道:“怎么可能呢?”
“就是这个钱。”海瑞沉痛道:“上下盘剥、层层扒皮,不敢细说,一问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!”
他愤怒的声音在大堂上回响道:“此外,要将那些栋梁巨木从十万大山中运出,死伤民工更是不计其数!这种史上罕见的盘剥苛政,不会官逼民才叫奇了怪呢!”
海瑞说着深深吸口气道:“所以诸位大人,我海瑞上这道疏,根本不受任何人指使,只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,这天下的百姓苍生啊!”
大堂上安静极了,只有海瑞的铿锵之言,余音绕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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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所有人都被海瑞镇住,徐阶不得不开口了,他缓缓道:“你有些夸大其词、危言耸听了。国事艰危,乃是由天灾人祸、方方面面因素导致的,怎能都归罪于陛下和百官呢?”顿一顿道:“谁说皇上和朝廷不管子民了?市舶司来了款子,都是先拨给户部,济着赈灾用。这个难道你不知道?”顿一顿道:“国事艰难,君臣和衷共济、一点点扭转过来才是正办,而不是火气冲天骂一通,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一番话听起来是在指责海瑞,但不乏回护之意。
“阁老说的正是。”海瑞正色道:“我大明要想走出危机,唯一的出路就是君臣和衷共济,但前提是陛下放弃修玄,重新振作,正如罪员疏中所言‘陛下天质英断,睿识绝人,可为尧、舜,可为禹、汤、文、武’,‘百废俱举,皆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!’”
听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