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境。
慧明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底是一片死寂的灰烬:“我活不下去了。真的,每一天都是煎熬。后来,我不知道怎么走的,浑浑噩噩,像具行尸走肉,等我稍微清醒点时,就已经跪在兰若寺的山门外了。”
“至于寺规……”慧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第一次看到时,我也觉得诡异,荒谬,甚至可笑。但当时的我,万念俱灰,只想着今后皈依佛门,没想太多。师父说剃度能断尘缘,能得解脱,我就剃了。至于那些规则……遵守便是了。”
慧空听着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他追问道:“那……刚才慧智师兄说是心魔,这……这心魔是说,我看到的那一切,斋堂里的那些……都是幻觉?都是假的?是我自己因为太害怕而产生的想象?”
慧明沉默了一下,随后他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最终叹了口气:“怎么说呢……也不能完全那么想。慧智师兄那么说,或许是为了让你更容易接受。”
慧空其实意识到,“魔障”这个词,也只是一个为了方便他理解而采用的、勉强贴合的标签,真相远比“心魔”、“幻觉”这些词汇要诡异和恐怖得多,很可能是某种无法言说、无法理解的存在或规则。
又过了一会儿,慧明似乎不愿再多言,只是疲惫地摆摆手:“你先自己好好静一静,思考一会儿吧。记住我的话,遵守规则,稳固心神。”
说完,他转身缓缓离去,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。
慧空在原地又坐了许久,才挣扎着爬起来往回走。
推开僧寮的门,一股熟悉的泡面味道传来。
宁采臣正坐在小桌前,拿着英语课本复习功课。
看到慧空进来,宁采臣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:“慧空师父,你回来了?脸色好像不太好。”
慧空看着宁采臣面前那碗吃了一半的泡面,胃里又是一阵翻搅。
他强压下不适,声音有些发颤地问:“宁……宁施主,你中午……没去斋堂用饭?”
“哦,没去。”宁采臣随口答道,“复习到了关键地方,懒得走动,就泡了碗面应付了一下。怎么了?斋堂今天伙食不好吗?”
慧空顿时松了口气,幸好他没去西。他几乎不敢想象,如果宁采臣也看到了,会是什么反应。
他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,目光扫过宁采臣摊开的书本,心里却乱糟糟的,慧明的话和斋堂的画面交替闪现。他需要倾诉,需要找一个“正常”的人来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