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浪翻涌,送走了离开的船。
齐政也同样在目送著。
因为那艘离去的船上,是他辛劳的伙伴们。
他缓缓转身,走回眾人所在的地方,嘴角勾起几分欣慰的笑意。
这一幕,落在贺间的眼里,则又成了一条实打实的证据。
若非成功,何来这等衷心之笑。
齐政来到眾人跟前,扫视一圈,沉声吩咐道:“诸位,今夜发生之事,都不许声张,谁要是走露了消息,別怪本官不念旧情!”
眾人自然都齐声答应。
与眾人说好,齐政坐到贺间身旁,笑著开口道:“贺兄,此番可真是多亏了你啊!”
你这话,可千万不要让越王听见了啊!
贺间强笑著,“都是为了朝廷,齐侯不必客气。”
齐政摇头认真道:“不不不,这不是客气的问题,你放心,回头我一定给陛下上表为你请功,此番我能成事,贺兄你至少得占一半的功劳。”
贺间也懒得再纠结,转移话题,问出了自己心头的好奇,“齐侯,那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?”
“定下了!”齐政的脸上掛著浓浓的喜色,激动道:“有了他的帮忙,咱们里应外合,弄死汪直之后,就能布下一个大局,到时候,定能给越王和江南不臣之人致命一击!”
齐政说完,面色陡然一肃,盯著贺间,“不过有一点,本官也要跟贺兄言明,切莫声张啊!这张牌,是咱们的底牌,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大意,让旁人知晓了,那就功亏一簣了。稍后返回定海,也务必要一切如常,装作无事发生。”
贺间点头,“侯爷放心,在下省得!”
齐政嗯了一声,便吩咐眾人,熄灭火焰,动身返回!
一路抵达定海,並没有出什么意外。
叫开城门自然也是没有问题,隨便找了个迷路的藉口就搪塞过去了。
进了院子,齐政打了个哈欠,略显疲惫,“贺兄,今日辛苦,早些安歇吧!”
贺间有些神思不属地点了点头,走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躺在房间的床上,他的脑海中,却像是依旧停留在那片海面一样,久久不能平静。
他回想著今夜的种种。
那个带著斗篷的身影,和许东一模一样;
那艘船来和离开的方向,也的確都是双屿岛的所在;
来人刚来时那囂张跋扈的姿態,也完全和许东当日如出一辙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