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盐商总会,都是在陛下的授意之下,递上来的请命书。
为的,就是旗帜鲜明地告诉群臣,这个海禁,朕开定了!
同时,如果江南依旧死命阻挠的话,那这通商口岸,也真的不是非江南不可!
因为,陛下收服了两淮的盐商。
他们距离江南,实际上也就一江之隔。
他们不是江南,他们约等于江南。
顾相知道,皇帝有可能就是拿两淮来逼迫他们江南党就范,毕竟要开海,还是江南最合适。
但他不敢赌。
因为皇帝可以豁出去,只要一半的效果,等开海之事成为共识之后,再徐徐图之,但江南却承受不起绝大部分的海贸集散于江南之外的后果。
如果是之前,江南党尚且鼎盛之时,他们或许还可以抱团对抗,有的是抗衡手段,但现在,就他们这些「残兵败卒」如何抵抗得了此等大势。
即使想明白了这个,还有另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在等着:现在的他应该怎幺办呢?
他还在跪着,他的官帽都还摘下来没戴回去。
就在这时,御座之上,陛下那年轻锐意的声音缓缓响起,「好了,怎幺都还跪着,朝堂议政,偶有激愤之语,但诸位都是我大梁的顶梁柱,当有容人之量啊!顾爱卿,你说呢?」
顾相擡头,对上了陛下的目光。
他敏锐地感觉到,那目光之中,带着几分亲近与期待。
这一刻,他明白了。
这是陛下在期待,也是在给他,最后一次机会。
他当初的猜测没错,陛下不会把江南一网打尽,但前提是,剩下的江南党得听话。
该何去何从,他的选择,在这一刻,已经很明白了。
他缓缓起身,主动捡起地上的官帽,惶恐而谦卑地道:「陛下教训得是,老臣一时激愤,竟行此激烈之举,还请陛下恕罪。」
新帝脸上的笑容更和煦,「既是误会,那就重新议事吧,这些爱卿」
顾相戴好官帽,扭头看着身后跪了一地的党羽们道:「诸位同僚,朝堂议事,咱们的确也应该冷静一点,既是误会,都快起来吧。」
本就在骑虎难下的众人有了台阶,自然是匆忙爬起,齐齐谢恩。
顾相旋即振袖躬身,郑重开口道:「陛下,扬州士绅们的请命,深深触动了老臣。」
「如果只有苏州沈家的上书,那可以说是一家之言,但如果各地百姓都在请命,那就说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