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门,吴志远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戚。
「爹,孩儿来迟了!」
狱卒闻言没好气道:「搁这哭丧呢,这还没死,瞎嚎什幺!」
「快些把话说完,一盏茶时间可不多。」
吴文才朝狱卒拱手一礼,随后快步上前,与吴志远一起,将不成人样的吴耀兴搀扶起来。
坐在乱草堆前,吴耀兴涕泪横流。
「儿啊,莫不是回光返照,爹才能在梦中见到你.」
吴志远摇头哽咽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吴文才心知时间紧促,不是互相诉苦的时候,他上前一步道:「叔父莫要伤情,此处不是梦里,我和兄长正欲奔走为叔父诉冤,只要我们身正,自会有上官为叔父翻案。」
「你这话怎的说?他们官官相护,新任知府又不听善言,多半是收受了人情贿赂,哪又能如此轻易翻案?」
「我身受棒刑鞭伤,身子骨断是挨不了几时,你二人也莫再浪费气力,我只期望志远能照顾好你母亲,文才能收敛心性,好生读书,将来取个好浑家,与我吴家争口气,除此之外,我便再无他求!」
闻听此言,吴文才亦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「叔父这说的什幺话,有志远去上司衙门申诉,想来为叔父延缓一秋刑期不难。过几日巡按御史来访,我再去上告冤情,必能审出背后陷害叔父的贼人!」
吴文才为让吴耀兴安心,又取出徐青赠送的安魂符和祛病符。
前者贴身存放,后者则伴水吞服。
在伺候吴耀兴喝水吞符途中,吴文才又讲起了徐青为他指引迷津的事。
「兄长与嫂嫂定亲之时,兄长姨姐、姨姐夫杨鸿曾多次从中阻拦,此次叔父遭受陷害,多半就是那杨鸿所为。我已下定决心,明日便动身去往驿亭,等候御史大人呈递诉状。」
闻听此言,吴耀兴好似将要溺水之人抓到浮木,又好似落崖之人抓到救命稻草,他不由感慨道:
「徐兄仁义,委实难报,你二人以后切莫忘了徐兄恩情。」
几人交谈时,却不知隔墙有耳,伏寇在侧。
此间微谋外泄,那门口狱卒前脚送走吴家两兄弟,后脚就来到知府衙门,寻到了其中一名衙差。
两人耳语一番,后者立时寻来快马,不消多时就赶到了白沙县治所。
张庸张县爷家的大姑爷从侧门现身。
「你来此处做甚?莫不是又要问我索要银钱?」
杨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