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头老者被一中年,一少年搀扶落座。
郭东阳见到这人,便立马止住话头,亲身上前招呼。
「田佘公别来无恙。」
「老朽尚安,依旧能跋涉百里,前来赴考。」
被尊称为田佘公的老者一脸笑意,不过却难掩眉宇间的那抹疲惫。
吴家兄弟见到这人,神色同样变得敬重。
徐青也认得此人,这次府试赶考,年纪最大者,便是此人,据说他已有七十岁高龄。
陪他一同前来赶考的,还有他刚及冠的曾孙。
「东阳,我二十九岁中童生,此后每三年参加一次府试,却屡试不中。这已经是我第十四回参考,若再不中,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来津门了。」
「我是真羡慕你,十七岁就考中生员,成为廪生。而我穷其一生,也未能如愿。」
郭东阳闻言摇头失笑。
世事无常,皆非人定,他虽有考取功名之才,但却无心科举。
相反,一些心向功名者,却又未必拥有相应才能。
「田佘公,你啊!」郭东阳似是与田佘非常熟悉,说话口吻像是故交老友,又像是一对忘年师生。
「你说说你,在家颐养天年不好幺?你已年过古稀,这是上天眷顾,合该颐养天年,享子孙之乐,同堂之福。」
「又何必如此执着功名?」
田佘公闻言同样摇头失笑。
「东阳,你是五十步笑百步,若是我让你放弃说书,重考功名,你会做何取舍?」
「人各有志,不能强求。」
郭东阳闻言,却不这幺认为,「你五十岁时,我与你讲的黄粱梦,你莫非忘了?如今你纵使能得中生员,又能如何?」
田佘公哈哈一笑,说:「青史留名!」
郭东阳愣了一瞬,继而指着眼前的老翁大笑道:「多少能人俊才都渴望名留青史而不得,倒没曾想,被你找到了道路。」
「可惜,只有这次能够考中,才有可能扬名。」田佘公幽幽一叹,继而看向徐青三人。
「还是年轻好,这是你新结交的朋友?」
郭东阳点了点头,望着老中少齐聚一堂,他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笑容,说道:「田佘公,我正好与你介绍一二.」
「志远可为此次府试案首。文才可为经魁或是亚魁,至于徐老弟」
徐青挑眉看向正点评论足,预测府试排名的郭东阳,静待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