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贾兰便出了园子。也是那芸香年岁小,这才被贾兰拦住了。
“到底出了何事?”
芸香急切得不行,挣了两下不曾挣脱开,这才飞速道:“我家大爷伤了,说是这会子人事不知……兰哥儿快撒手!”
贾兰纳罕道:“远叔伤了?怎么会?”
先有平儿,后有小廝庆愈来报,芸香顿时恼道:“还不是因著你?”说话间趁著贾兰怔神儿,挣脱开来撒丫子就跑。
贾兰愣了愣,眼看芸香疯跑而去,咬了咬牙,扭头便往稻香村跑去。他虽年纪小,可又不是傻的,这些时日的异常又岂能不知?
少顷到得稻香村前,遥遥便见母亲李紈正领了素云在给饲养的雏鸡撒米糠。
贾兰遥遥喊了声儿,李紈抬眼擦汗,顿时呵斥道:“疯疯癲癲成何体统?”
贾兰不管不顾跑到近前,喘著粗气道:“母亲,不好啦,远叔伤了,如今人就在前头。”
“啊?”李紈略略思忖,暗忖莫非是远兄弟行那李代桃僵之计,为贼人看破,这才报復在了远兄弟身上?
不过是拆借了一回银钱,月余光景便原样奉还,还得了那胶乳股子。此后屡次麻烦陈斯远,说来还是自个儿亏欠了人家。她一个寡妇,能做的不多,不过是送了几回三丁包子罢了,不想就连累了人家。
当下李紈扯下围裙,吩咐道:“碧月看著哥儿,素云与我去前头看看去。”
素云应下,主僕两个急急往园外赶去。才过蜂腰桥,便见三春、邢岫烟、黛玉、宝釵都在往外头赶,尤其那宝釵,撇下了一眾姊妹自个儿跑在了前头。
惜春年岁小,又与陈斯远最是亲近,这会子急得直抹眼泪,不住地嘟囔道:“怎么就伤了?为何是远大哥……”
探春不停地安慰道:“四妹妹別急,平儿姐姐只说是伤了,说不得並不严重呢。”
这话也就能哄一哄惜春了,若果然是小伤,又何至於留在向南大厅?只看平儿那凝重的脸色便知此事不简单。
当下一眾姑娘抄近路自荣庆堂后头匆匆而过,此举顿时惊动了贾母。大丫鬟鸳鸯紧忙来过问,探春便打发了侍书交代清楚,自个儿脚步不停,与眾人过了垂门,又过穿堂,不一刻便进了向南大厅。
甫一入內,眾人只觉血腥气扑鼻,宝釵隔著人缝瞥了眼,便见陈斯远胸前衣襟尽数染红,也瞧不出是左肩还是左胸口,插著一柄乌黑的短剑。宝姐姐顿时眼前一黑,摇晃著便要栽倒。
亏得邢岫烟与黛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