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例在,大奶奶又能说什么?”
周瑞家的蹙眉道:“胳膊拧不过大腿,可大奶奶不该这般平静,或是求肯,或是垂泪……如今却只默然应承。太太不觉著古怪?”
那婆子嗤笑一声儿道:“便是再古怪,大奶奶莫非还有旁的法子不成?”
王夫人行走之际也觉不妥,便吩咐道:“打发人四下扫听扫听,留心有什么閒言碎语。”
周瑞家的应下,扭身四下扫听自是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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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姐儿院儿。
王熙凤蹙眉数落著迴转,一旁平儿劝慰道:“奶奶也不用发火儿,先前那库房都是戴良在管,帐目早就乱了,如今只查出少几样物件儿已是不易。”
凤姐儿道:“说得轻巧,这事儿还不知如何与太太说呢。”
平儿就道:“再如何也怪不到奶奶头上。”
凤姐儿暗自舒了口气,迈步进得自家小院儿里,遥遥听得贾璉正与丰儿说著话儿。於是蹙眉与平儿道:“还是你二爷自在,瞧瞧,真拿自个儿当了国舅老爷了。”
平儿笑而不语,隨著凤姐儿一道儿进得內中,便见贾璉歪躺在炕上,凤姐儿扫量一眼,任凭平儿將外衣褪下,隨口问道:“工坊可瞧好了?”
贾璉道:“就那么回事儿,地方倒是挺大,东西没几样儿,就一个老苍头守著,听说先前那些买来的丁口都被人高价买了去。”丟了一枚长寿果进嘴,贾璉道:“若我说,那方子你既得了,又何必拉上远兄弟?”
凤姐儿冷哼一声,道:“你知道个什么?那胶乳是新鲜物什,少了远兄弟,是你懂还是我懂?”
凤姐儿换了一件薄纱对襟衣裳,打发了小丫鬟丰儿,凑坐炕桌旁,与贾璉说道:“这带上远兄弟,咱们总不至於赔了。”
眼见贾璉不置可否,凤姐儿又道:“大老爷那边厢,你万万不敢再去了。”
贾璉顿时面上苦涩起来,道:“哪里还敢去了?上回被大老爷打得鼻青脸肿,若是再亏了,我哪里还有命在?不过躲得了初一,躲不过十五,只怕那平安州还要我奔走。”
凤姐儿愕然道:“又要走?”
贾璉点点头,悠悠道:“怕是月底就要动身。”
凤姐儿便嗔怪道:“真真儿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,那工坊只怕还要我自个儿操持。”
贾璉道:“能者多劳嘛。”
凤姐儿嘆息一声,也不去与贾璉计较,抬眼朝著平儿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