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便会抱送过来。因实在急切,一时也寻不见可心的奶嬤嬤,便用了尤氏先前预备的。
陈斯远情知三姐儿这会子心下委屈,乾脆也不回荣国府,就留在自家新宅陪著尤三姐。
到得这日夜里,尤二姐果然抱了个孩儿迴转,又將睡下的丑儿抱送去了寧国府。
两世为人,陈斯远第二回当爹,瞧著那孩儿皱巴巴的模样,只觉心下异样。暗忖,自个儿如何也算儿女双全了?
尤三姐是个刀子嘴、豆腐心的,虽怨憎尤氏,却知这孩儿乃是陈斯远的骨血,因是伺候起来极为尽心。
陈斯远心下动容,夜里扯著尤三姐说了好些话儿,二人动情之下,到底胡天胡地了一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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倏忽到得八月二十这日,是日贾政拜过宗祠及贾母起身,宝玉诸子弟等送至洒泪亭。
陈斯远虽不曾去相送,下晌时却也听得了风言风语:说是那洒泪亭前头便有一油壁车等著呢。不问自知,那一准儿是傅秋芳。
王夫人堵心几日且不提,贾政这一走,宝玉顿时没了管束,每日在园中任意纵性的逛盪,真把光阴虚度,岁月空添。
却说这日贾芸送来两盆白海棠来,陈斯远暗忖宝姐姐素来不爱摆弄草,便自个儿捧了往瀟湘馆而来。
自那日陈斯远上门提醒,瀟湘馆上下果然愈发谨慎,每日家黛玉吃食用度都要仔细验看过,生怕王夫人生出歹毒心思来。
陈斯远施施然到得瀟湘馆前,这会子紫鹃正在门前与大丫鬟鸳鸯说著话儿,眼看陈斯远来了,鸳鸯笑著別过,紫鹃赶忙上前见礼,笑著道:“远大爷来了?我们姑娘正在屋里看书呢。”
又一眼瞧见陈斯远手中捧著的白海棠,紫鹃赶忙腾出手接了过来,又引著陈斯远往內中行去。
陈斯远隨口问道:“林妹妹这几日可好?”
紫鹃说道:“旁的倒还好,就是前儿个读书入了迷,夜里凉著了,昨儿早起便有些鼻塞。”
恰雪雁也迎了出来,接茬就道:“唬得王嬤嬤什么的也似,一早儿便请了太医来。后来喝了一碗薑汤发汗,又闷在房里睡了一天,不想今儿个竟转好了。嬤嬤还说呢,定是哥儿送来的虫草之功。”
陈斯远哈哈一笑应下,廊下鸚鵡又叫嚷道:“雪雁,姑娘来了,快打帘子!”
雪雁朝著那鸚鵡嗔怪了一句『多嘴』,便打了帘櫳將陈斯远让进內中。
这会子黛玉早已迎至门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