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茶光景,便让那新来的张姨娘给打发了出来。”
平儿纳罕不已,瞧了婆子一眼,略略点头便错身而过。重新进得內中,眼见凤姐儿已然躺下,便凑过来將此事说了。
凤姐儿闻言思量半晌,忽而笑道:“这张姨娘倒是个安分的,你二爷在我这儿吃了瘪,她生怕惹祸上身,乾脆也不伺候了?咯咯咯,这倒是有趣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你二爷如今往哪儿去了?”
平儿摇头道:“我没问,大抵是去前头书房了吧。”
凤姐儿冷笑一声,覆了被子释然躺下。平儿为其仔细掖好被角,因放心不下贾璉,扭头出了屋,便又往前头书房寻去。
谁知到得地方竟扑了个空,寻了守门的小廝扫听,兴儿才说道:“二爷方才气咻咻回来,坐了一会子又说憋闷,刻下往园子里游逛去了。”
平儿顿时掩口而笑,这一日璉二爷连连吃瘪,料想这会子定然气坏了。当下也不多留,自行回返凤姐儿院,且不多提。
却说那贾璉在大观园中游逛半圈儿,顿觉寒风刺骨,心下那点儿憋闷顿时冷得一扫而光。本待哆哆嗦嗦回返前头书房,谁知才行几步便有两个婆子打了灯笼往这边厢行来。
其中一人说道:“那乔家媳妇子又说腹痛,我看啊,八成这会子又跑去那厢房候著了。”
另一人道:“亏得是在外院,如今三姑娘正与吴兴登不对付,若被拿了个正著,还不知闹出多大事端来呢。”
先前的婆子道:“姓吴的投了太太,再说如今三姑娘也不管家了,行事自然愈发肆无忌惮。”
“乔大也真够窝囊的,为了个买办差事,竟將自个儿媳妇送给了吴老狗,呸!”
“快噤声,如今吴兴登得势,他媳妇都不敢管,咱们又何必胡乱嚼舌根?快走快走,兜上一圈儿吃热茶去。”
说话间两个婆子提了灯笼远去,那隱於树后的贾璉顿时听得心头火起。乔大家的生得颇有几分姿容,自打鲍二家的、多姑娘被撵出府去,贾璉便盯上了这媳妇子。
若没偷娶张金哥之事,贾璉只消三言两语便能让乔大乖乖將自个儿媳妇送上床榻,谁知这么一耽搁,竟让那吴兴登得了去!
一个奴才秧子竟敢偷了主子相中的媳妇子,这让本就憋闷的贾璉如何能忍?隱约回想起小廝曾提及吴兴登一直在外院与媳妇子私会,贾璉捏著拳头暗忖,就算自个儿没得手也不能便宜了吴兴登。
当即扭身往大观园西角门而来,一逕往那处偏僻厢房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