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丫鬟来瞧宝二爷,宝二爷正不耐寒暄呢,乾脆去见夏家人了。”
俄尔,这才带来准信儿:“姑娘,我方才瞧见二姑娘回缀锦楼了。另外,我听婆子嚼舌,夏家这回来的丫鬟是那位夏姑娘身边儿的宝蟾。”
探春想了半晌,方才记起宝蟾是谁。三姑娘懒得理会宝玉房里的事儿,乾脆起身领著丫鬟往缀锦楼而来。
到得楼上,便见邢岫烟也在。
瞥见上楼而来的探春,邢岫烟就笑道:“我说什么来著,三姐姐这不就来了?”扭头又与迎春道:“那我过会子再与二姐姐手谈。”
迎春起身相送,邢岫烟与探春彼此頷首后错身而过,迎春打发了红玉去送邢岫烟,这才扯了探春往闺房里来。
迎春面上笑著道:“三妹妹怎么来了?听说四妹妹昨儿个魘著了,这会子可好了?”
探春是个爽利的性儿,哪里耐烦东拉西扯,乾脆就感念著道:“多谢二姐姐为我出了口恶气。”
迎春一笑,浑不在意道:“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……这等脏了心的,就合该打发出府去,不然留在府中迟早是个祸害。”顿了顿,又笑道:“再说这事儿还是……他开口提点的,三妹妹若是要谢,不若去谢他。”
他……自然说的是陈斯远。
探春略略讶然,她却不知內中竟还有陈斯远的事儿。探春追问几句,迎春便简短说了一通,於是探春心下愈发酸涩。
思忖著,也不知远大哥心下是有她……还是全然將她当做了妹妹。
不过这会子再想旁的也迟了,探春便挤出一抹笑来,道:“那二姐姐就代我谢过二姐夫好了。”
迎春顿时臊了个大红脸儿,探手轻轻掐著探春的面颊道:“好个三丫头,如今连我也要打趣了!”
探春咯咯咯笑个不停,挣脱魔爪又与迎春逗趣几句,这才道:“赶巧过生儿时得了一些南珠,回头儿二姐姐將鞋样子送来,我给二姐姐绣两双鞋子,也算是给二姐姐添妆了。”
迎春赧然应下,反唇相讥道:“三妹妹別急,过上三五年你也有这一日,到时候別指望我手下留情。”
探春却笑著道:“三五年啊,那还早著呢。”这般说著,探春心下却一片黯然——也不知为何,只要一想到有朝一日自个儿要出阁,夫君又不是陈斯远,她便心酸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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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陈斯远將顺天府推官礼送出大门外,这才扭身进了仪门,隨即便有小丫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