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好几声儿了,偏你一点动静也无。”顿了顿,又嬉笑著一福,说道:“险些忘了,给平姨娘道喜了。”
平儿笑著回道:“喜从何来?”
袭人歪头道:“璉二爷方才往荣庆堂去报喜,说你有了身孕,二奶奶做主给你放了良籍不说,还要正儿八经抬为姨娘呢。”顿了顿,故作嗔恼道:“好啊,你自个儿早就知晓,偏生瞒了我去,想必是情分淡了。”
平儿笑著赶忙扯住袭人,道:“这等事儿一日没落定,又哪里做得了准?好妹妹,快別拿话儿臊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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袭人不无艷羡道:“如今你可算是出了头了,我却不知自个儿何时有个指望。”
见袭人面有戚色,平儿不禁纳罕道:“宝二爷素来信重你,想必来日自有你的前程。”
袭人却咬著下唇不言语,半晌才道:“快別提了,自打去了几回北静王府,宝玉越来越……古怪。”
“古怪?我瞧著好好儿的,哪里就古怪了?”
袭人憋闷半晌,到底吐出一句话:“恁龙阳,如漆投胶;遇女色,倒窟拔蛇。”
平儿寻思了一阵儿,才想起此一句乃是戏文里的话儿,待回忆起內中之意,顿时变了脸色,道:“这……太太、老太太可知道了?”
袭人抱怨道:“谁敢说?左右我是不敢说的。”
自魏晋伊始,歷朝歷代承平日久,总会妖风渐起。或服妖,或喜男风。到得本朝,世家大户如贾家这等武勛,家中子弟到了年岁,便会往房里打发两个有姿容的丫鬟,其意不言自明;也有故意讲究的人家,不配丫鬟配小廝,还是那等俊俏小廝。
这等人家想的很好,小廝再俊俏也生不下孩儿来,来日总不会生出祸患。至於家中子弟是否偏爱男风,这等人家全然不管,只要这子弟能传宗接代就好。
可若是厌恶其前,而视后庭如蜂如蜜……这问题就大了!
袭人是个伶俐的,也曾听过外头有大家子弟娶了亲竟將媳妇丟在一旁,每日只知与小廝打混的,加上那夏金桂每旬都会送来书信一封,袭人便觉宝玉房里绝非安身立命之所,逃离之心愈发篤定。
袭人不愿与平儿多说,略略透露几句,便匆匆別过平儿而去。
平儿在园子里游逛了一会儿,待遇见来寻的鸳鸯,自是將此事告知。鸳鸯心下惊奇不已,情知平儿有意让自个儿递话儿给老太太,可鸳鸯想著来年便要隨著二姑娘出阁,这会子却不愿多事,因是便將此事暂且按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