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?此言不过是托词罢了,实则宝姐姐一直等着与陈斯远一道儿用饭呢。
「你啊。」
扯着其进得房中,果然便见厅中桌案上摆了食盒。自有莺儿、文杏服侍二人净过手,小夫妻便挨坐桌案之后,一道儿用起饭食来。
少年夫妻,本就没那幺多规矩,用饭食陈斯远便略略将荣国府情形说了一遭。
贾赦中风一事,宝姐姐不过略略关切几句,待听闻贾政打发了小厮来送信儿,宝姐姐立时蹙眉道:「姨夫莫不是又来讨要银钱的?」
陈斯远讶然道:「为何这般说?」
这事儿没什幺可瞒着的,宝姐姐便道:「夫君不知,二姐姐出阁前,姨夫便打发小厮回来了一趟。听妈妈说,好似到底拿了两千两银子去。」
陈斯远纳罕道:「老爷身边儿人手不多,何至于抛费如此多银钱?」
宝姐姐压低声音道:「还不是那个傅姨娘?」
宝钗细细道来,却是傅秋芳为着傅试,缠磨着贾政为其兄长疏通打点,到底谋了个知州的差事。
顺天府乃首善之地,推官为从六品,地方知州为正六品,大顺制,京官总要比地方官高半级,从推官转任知州,看着是平调吃了亏,实则是从佐贰官转到了正印官,往后的际遇天差地别!
陈斯远心道,贾政这是老树发新芽,为了个傅秋芳昏了头了啊!
傅试何等样人?趋炎附势之徒。为佐贰官还好说,总要看上官脸色行事。但凡为一地正印,指不定造下多少孽呢。
说过此事,小夫妻两个对视一眼,俱都瞧出彼此心下不齿贾政所为,于是默契地相视而笑,绝口不提贾政品性。
待用过午饭,二人闲适会子,便一并往罗汉床上偎在一处。
良人待自个儿爱不释手,宝姐姐心下欢喜,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又想起头晌时在园中听见的传闻,略略嗫嚅,宝姐姐便道:「夫君若是有意,不若夜里叫了莺儿来伺候吧。」
「真的?」
宝姐姐噙着笑僵硬道:「自是真的。」
陈斯远哂笑一声儿,擡手捏了捏宝姐姐的鼻子,道:「小醋坛子,你是怎幺一本正经说违心话儿的?」
宝姐姐顿时瘪嘴,道:「夫君如何瞧出来的?」
「你说呢?」陈斯远不答反问。
宝姐姐暗自气馁,又将粉脸贴在陈斯远心口,说道:「那夫君可曾想过我是个妒妇?」
陈斯远悠悠道:「一早儿就知道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