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褪去了。
薛姨妈百般追问,临了方才蹙眉道:「二丫头真真儿走了狗屎运,抢了正室也就罢了,如今竟还得了封诰!」
宝钗心下虽也不大爽利,可如今看事儿却喜欢往好处瞧,当下就道:「妈妈可不好这般说,谁让咱们自家出了事儿呢。」顿了顿,又道:「再说二姐姐得了封诰可是大好事儿,来日夫君若再立功勋,圣上不好直接封官加爵,说不得便要封在我这一房上呢。」
薛姨妈愁眉不展,闻言只长叹了一声儿。有心与宝钗再提点几句,奈何这些时日耳提面命的,宝钗便是耳朵没听出茧子来,薛姨妈嘴皮子也磨出茧子了。
如今旁的都是假的,唯有早些怀了孩儿才是真的,偏生宝钗不争气,肚子一直不见动静。有那幺一会子,薛姨妈都恨不得以身代之了一不就是生孩儿吗?
她又不是没生过!
此时忽有莺儿进来,与宝钗道:「太太,中路院要放赏,说大家混同一处,也不好分个彼此————太太若是没旁的话儿,那便一并放赏了。」
宝钗笑道:「你代我回了二姐姐,她只管赏她的,这等大喜事,合该大家伙都沾沾喜气。」
莺儿应下,扭身而去。
薛姨妈不禁愈发气闷,便道:「二丫头如今也产育了,这处别院拢共二十几间房,实在逼仄了些。这几日我瞧着莺儿都要与小螺、小钿挤在一处了。我的儿,我寻思着我与你嫂子、妹妹明后日便回去。」
宝钗情知薛姨妈不自在,当下抿嘴说道:「京师炎热,老宅里又无存冰,妈妈与嫂子能耐受得,只怕宝砚也耐受不得。」
薛姨妈笑道:「这有何难,莫忘了咱们家在海淀还有一处小庄子呢。」
话儿都这般说了,宝钗便只得默然点头。
不提母女如何计较,却说陈斯远擎着懿旨、诰命文书快步往产房而来,身后红玉手中捧着翟衣、三树三钿两博鬓的凤冠。其下又有绣三雉红罗团衫祭服一件。
见二人行来,绣橘忙笑着打了帘。陈斯远与红玉进得内中,这会子迎春略略拾掇了,粉脸儿上满是红晕。
陈斯远笑道:「给夫人道喜了,懿旨已下,从此夫人便是正七品的孺人了。」
二姑娘面上难掩喜色,却极为惶恐道:「我一无贤名、二无功绩,好端端的怎幺就赏了诰命?」
陈斯远哈哈一笑,先行将懿旨、诰命文书交给迎春,这才落座其身旁将缘由说了一通。
谁知迎春听罢虽知晓了缘由,却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