蹙眉道:「太太不知,这回可不大一样。听闻那尤三姐设棚散药,两个月足足散出去四千多两银子。顺天府为其单开了女户,又送上义民之称,不日便要在沙井胡同建个乐善好施」的牌坊呢。」
宝姐姐惊愕不已,道:「还有此事?尤三姐儿哪儿来这般多银钱?」
莺儿早扫听到了,闻言便道:「听闻尤三姐自个儿有个玻璃工坊,其后百草堂改成回春堂,咱们薛家的股子没动,贾家的股子却尽数给了尤三姐。如今回春堂日进斗金,尤三姐可不就腰杆子硬了?」
宝姐姐蹙眉沉思一阵,忽地擡眼看了眼座钟,便道:「二姐姐合该起了吧?
此事我与二姐姐计较一番,总不好让外头的狐媚子将老爷勾搭了去。」
莺儿不迭点头,忙伺候着宝钗穿戴齐整,主仆两个一并往中路院而来。不一刻到得中路院正房里,宝姐姐擡眼就见二姑娘迎春正哄着摇篮里的大哥儿呢。
见来的是宝钗,迎春笑着招呼一声儿,恰此时大哥儿吵闹起来,她便让奶嬷嬷将大哥儿抱了下去。
内中只余两姊妹,宝钗便忧心忡忡将尤氏姊妹之事说了一通。
二姑娘迎春本就自忖高攀了陈斯远,心下一直都惴惴难安,此番生了大哥儿方才松了口气,如今却听得此事,顿时蹙眉紧张起来。
略略思量一番,想着陈斯远行事有度,这会子实在不好指摘,迎春便道:「此事我知道了,往后老爷若是真个儿出格了,咱们姊妹再行规劝也不迟。」
宝钗应下,盘桓半晌方才离去。待其一走,二姑娘立时蹙眉思量起来。半晌忽而起身行至梳妆台前,对镜观量,眼见镜中人丰润几分不说,面色暗沉还生出一些斑来,顿时惹得迎春好一阵发愁。
赶忙招呼道:「绣橘,快去端了汤药来。」
女子产育难免耗费元气,如今恶露未除,脸色难免有些难看。
俄尔,绣橘答应着入内,纳罕道:「太太不是说不吃那汤药了吗?」
迎春瘪嘴道:「脸色实在难看得紧,我自个儿都不忍看,更遑论是老爷?速速去熬了汤药来。」
绣橘应承一声儿,转身忙去熬煮汤药。
待服过汤药,迎春愈发心下难安,便打发绣橘将邢岫烟请了过来。因园中姊妹大多都比迎春年纪小,是以迎春就只邢岫烟这幺一个手帕交。
二人略略言说几句,二姑娘忍不住便将烦心事儿说将出来。邢岫烟听罢不禁掩口而笑,道:「无怪人都说一孕傻三年,太太多幺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