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和学校都盯著呢。”
“要是因为缺料停下来了,我也没法给那几家技校交代。”
梁仲维本来还端著茶缸,听见这话,他把茶缸放下,无奈道:
“我也不是不明白你们的难处。”
“现在市里谁都缺料,盯著我这屋子要的,一茬接一茬。“
“我真要是照顾家,別家马就得炸锅。”
“师兄,我懂,我哪敢给您添乱。”陈露阳脸上掛著笑。
“只要下次补料到,您能给我留个口子,別让修理厂真成了光杆司令就成。”
陈露阳一脸恳切:“兄弟们在厂子里天天加班,技校的学生也盯著实训任务。要是一直空著手,他们心气散了,劲头也就没了。“
梁仲维捏了捏眉头。
“这样吧,等补料一到,我先给你们匀上一点。”
“量不会多,可至少能让你们厂子开个头,不至於一点不动。”
“但是后面大宗的,你们就得跟著市里的统一分配走。”
陈露阳登时面露喜色:“多谢师兄!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!”
走出办公室,陈露阳脸上的笑容迅速收了回去,神色沉了下来。
梁仲维嘴上是答应得好,说等补料一到先给他们匀一批。
可现在上头任务接连加码,冶金口、铁路口那边的调拨能不能按时到,谁也说不准。
就算真到了,市里一张张批文压著,优先顺序一层一层排下来,他们这种小修理厂能排到哪一步,还真不好说。
况且现在已经三月份了,修理厂前期做出来的零部件数量本来就有限。
再加上最近修车用得快,眼下库存都快见底了。
要是再不抓紧生產,新一批车子来了就真没件可用了。
回到修理厂,李河、孙红军和焦龙早已经把车停在角落。
几个人正蹲在货堆旁,闷头抽菸,神色都不怎么好。
见陈露阳回来,立刻站了起来。
“陈哥。”
李河迎上前,把嗓子压得低低的,“就这些,全是边角料。”
陈露阳走过去,伸手掀开油布。
只见油布下面的钢材一捆捆横七竖八,截口参差,很多边上还带著锈斑,甚至有的弯得肉眼可见。
伸手摸出一根,截口歪歪扭扭,看著就不像个能上工序的毛坯。
孙红军忍不住嘟囔:“这玩意儿都是下脚料,切口歪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