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机会。
既然陈露阳信他、托他、敢把整条线交给他。
那张楠不为別的,就为了这份信任,他也得豁出去干。
陈露阳听完,咧嘴一乐。
“!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。”
张楠端起碗,將把剩下的饺子汤一口闷完。
“那我今晚上先把思路理遍,明天早就回去改图,爭取把新艺定下来。”
很快,张楠的改图方案就画出来了。
当新图纸一发到车间时,技校的学生全都傻了眼。
原本这批料子就够他们头疼的了,一会儿崩刃一会儿夹渣,干得人心浮气躁。
可现在倒好,又来了个“拼接方案”。
这不是越弄越乱么?!
偏偏他们还不能说啥。
人家是画图的,是修理厂派来的技术员,他们只能按照图纸写的干。
“干就干吧,干成啥样可就不定了。”
一个技校学生没好气道。
虽然根据新的图纸,零部件的生產流程確实能跑起来了,可就像张楠事先预料的那样,在最后的拼接环节,麻烦彻底暴露了。
“这没法弄啊!”
一个技校学生抡著扳手,胳膊上满是切削液溅出的油污,把手里的毛坯件举起来给带队老师看。
“这头刚对上,另头就差毫!要不就是这边卡紧了,那边缝鬆开!”
“这拼都拼不齐,別说装车了,拧都拧不住!“
车间里瀰漫著一股焦躁的气。
按张楠的改法,短料要拼成套筒式结构,外圆、內孔、螺纹、限位环一层连一层,对得准才算数。
但是每个学校送来的短料、套筒本来就不是一个炉口的料。
厚薄不一、尺寸飘,虽然前面的各工序“看著图纸”是能干了,但是最后全都“报復性”集中到了这一步:
不是搭不上,就是搭上了渗油。
稍微拧紧一点,限位环就跑偏;松一点,又虚到能晃。
可最麻烦的是,如果这批拼不成,修理厂那边追责下来,锅全得他们背。
带队老师也愁得直揉太阳穴。
虽然他知道这活不好干,但又不能明著停工,一旦停下来,上面问起,谁也交不了差他只能安抚学生,让大家再坚持坚持,先按照图纸上的操作,总要先把样件凑出来,实在不行,再匯报上去。
“我觉得不能再按图纸直来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