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省、能用”,五金厂这个原本濒临停產的小厂,不但没倒,反而一下子成了胡同里人人抢著上的“香餑餑”。
这一片小车队和杂牌运力全靠它续命。
厂门口人声鼎沸不说,连茶摊的凳子都坐著满满的人。
“这小钱是真有一套啊!”
胡同口的老刘吃著炒肝,一脸感慨。
“之前那谁当厂长的时候,五金厂都快黄了,院子里连只麻雀都不落脚。”
“你再看现在,热闹得比过年还喜庆!”
“那是人家小钱脑子活络!”对面的麻子接茬,嘴里叼著半根油条,说话还透著油腻劲儿。
“太活了也不好,把这小胡同弄得尘飞土扬的,我这都没法在外面喝豆汁了。”旁边一个人嘟囔。
“你还挑上了?”麻子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这汁是喝的还是供祖宗的,落点灰还能补钙呢!”
“—””
胡同里,人气热闹。
五金厂里,气氛却完全不同。
钱成国翻著手里的帐册,脸上露出浓密的阴影。
自从有了仿製通用件,五金厂这一个月的收成,比过去一年加起来还多。
推桿、联轴器、喷嘴这些零件几乎每天都是“上午入库、下午清空”。
按照这势头,再干两个月,不光能把工人工资补齐,还能把过去欠的债一笔勾销。
可问题也在这。
销路是越跑越旺,可零部件供应却是越来越难!
跟陈露阳面对的困境一样,钢材同样是五金厂的命门所在。
五金厂拥有民用计划指標,每季度都会被下拨一点点钢材,但那是给他们做锅铲、掛鉤、门锁用的。
谁也没想到现在要拿来造汽车零件!
起初他们还能靠著“挤牙膏”撑一撑,但隨著客流越来越猛,计划指標给的那些材料就远远不够了。
为了让炉火不断炉,钱成国只能动起“老路子”
靠著这些年混出来的人情,摸到了国营大厂的报废仓库。
按规定,这些报废料是要统一回炉重炼的。
可对车间工人来说,回炉是回炉,背地里卖点“边角料”赚个菸酒钱,也算是额外收入。
钱成国正是看准了这条灰道,掏烟送酒,陪笑赔话,硬是一车接一车,把那些没人要的头料尾料、残料下脚统统拉回了五金厂。
可是,做零件不是捡破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