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生看着手中的这张纸,读完之后,眼中闪过一丝波澜,内心并不平静。
这上面写的,赫然便是他在阳城所经历的一切。
包括神仙服云母方、包公惊堂木,以及那所谓的一年之约,记载的内容直到他踏上阴阳路为止。
落款人是……陆秉渊!
「陆秉渊就是一个几百年的老狐狸,真会被你这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就给打动?」
「你刚走,他就另派鬼差加急赶路,将此信送给了我,还盛赞你天资聪慧,正直孝顺,呵呵……」
玉振声摇头嘲笑道:「他就是想告诉我,我的徒弟已经卷入了这淌浑水,所以我这个糟老头子,也别想袖手旁观了。」
「甚至整个阴戏一脉,都要下场!」
「师父……陆秉渊,是为帮百姓断后而战死,您是不是误会了?」
周生有些失神,师父口中的陆秉渊,和他先前所钦佩的那个陆公,似乎不太一样。
玉振声眸光深邃,语锋犀利如刀。
「不要把一个几百年的老狐狸,当什幺圣人君子,就算当年的他一腔热血,可在那个位子坐久了,一样会变。」
「你有没有想过,自己半路上遭遇凶神,其实就是陆秉渊想要看到的?」
周生一愣。
「他能把你的消息传给我,就未必不能给其他人。」
「用你做诱饵,把幕后真凶钓出来,这是其一,至于其二嘛……」
「臭小子,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?」
「想明白了。」
周生露出一丝苦笑,道:「如果我能活下来,会感谢其提醒与赠轿之恩,如果我死了,师父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我复仇,彻底没有了后路。」
比起送一个药方,仇恨,无疑才是驱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。
「不错,你确实聪慧,但江湖经验还太少,与鬼神打交道,就好比赤脚走刀山,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!」
「沈金花这个案子,苦主重要吗?」
玉振声冷笑道:「咱们唱戏的,就算成了角,也不过是一颗大点的棋子,陆秉渊追查此案,或许有三分是为了所谓的正义,但余下的七分……」
他伸手指了指地。
「是下面的人,在斗。」
「他陆秉渊,也不过是这场交锋中的马前卒。」
周生心中一震,久久没有说话。
按照师父所说,沈金花的案子只是一个导火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