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道行精进,在阴戏一道上小有所成,本以为能看出些师父的深浅了,却不想,看到的是一座更高的山,更深的迷雾。
「呵呵,真以为我教你的那些唱词,都只是一种形式?」
「等你开了舌窍,才能真正发挥出那些唱词的威力,咱们阴戏一脉的东西,不比佛门的六字真言差。」
玉振声悄悄传音,特别是提到阴戏时,那种自豪和骄傲,几乎溢于眉宇之间。
「臭小子,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。」
周生摇头笑笑,一提起阴戏,师父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老小孩儿。
或许就像徐伯伯一样,对于自己奉献了一生的艺术,永远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。
「翠翠,你不用怕,时间有限,在那柱香烧完前,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!」
冷静下来的翠翠,已经想起了一切,也知道自己早已死去,成了鬼物。
不过她倒是没有生出很大的怨气,反而第一时间问道:「我阿爷怎幺样了?」
周生默然,叹道:「他死了,是为了给你伸冤,被朱县令派去的官差活活勒死的。」
翠翠浑身一震,眼中不断淌泪。
「我们是唱阴戏的,应你爷爷所请,替他和你唱一出戏,讨一个公道。」
听到这话,翠翠起身跪拜,声音哽咽道:「多谢哥哥,翠翠命贱,死不足惜,可我阿爷是个好人,他怎幺会……怎幺会……」
周生心中一堵。
徐伯伯和翠翠,都是那种非常善良的人,他们不为自己的死而喊冤,第一时间想到的,都是对方。
「这颗头……是县令夫人的吗?」
虽然心中同情,但看到那柱香已经烧了小半,周生还是打断了翠翠的哭泣,出声问道。
翠翠也强忍住悲伤的情绪,点头道:「是的,这颗头就是夫人的,是老爷……朱县令让我藏起来的。」
之后她便讲出了来龙去脉。
原来那朱县令看着正经,其实骨子里非常好色,甚至还动手骚扰过翠翠。
他多次想要纳妾,却都被家中悍妻给严词拒绝了,甚至还挨过巴掌。
两人因此闹得很僵。
「可就在一个多月前,朱县令突然好言好语地给夫人道歉,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起纳妾的心思。」
「那天夫人很高兴,特意亲手做了好菜给朱县令吃,还喝了些酒,醉醺醺的。」
「夫人怕黑,晚上睡觉时喜欢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