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处,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力。
唯一的例外,就是眼前的小红线,她也是鬼,却既不是被火烧死,也不是溺亡。
「别害怕,他们是在火灾的时候躲进大水缸里,结果盖子被木头压住,最后都被淹死了。」
红线小心地藏起那颗周生给她的糖果,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。
「对了,你是刚死的吗?怎幺身子这幺重?」
红线拉着周生的手前行,似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。
「对,得了重病,刚死的。」
「病死的?」
小红线望着他兴冲冲道:「俺也是病死的,那咱们是……病友呀!」
她对周生的态度更亲切了许多。
「你是什幺病?」
她连忙追问。
「我是什幺病,主要和你有关系。」
「和我有关系?」
小红线的眼睛顿时更加明亮,兴奋道:「俺知道了,你也是脑子有病!」
周生:「……」
走了片刻,终于到了戏楼的看台。
周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不愧是当年的浔阳第一戏班,这里可真大呀。
楼分三层,飞檐斗拱皆雕作百戏图,十二根通天柱漆成绛红,悬起八盏朱漆云纱灯。
最为气派的是那三面凌空的戏台,台沿一圈黄杨木栏杆,台上铺就猩红栽绒毯,还挂着鱼龙跃溪的守旧。
东西两廊的包厢俱挂了湘妃竹帘,帘后隐约见着鎏金唾壶、银唾盂。
楼下散座则是挤挤挨挨,有的板凳腿儿还拿青石垫着。
此时聚仙楼还未开场接客,因此里面空空荡荡,唱戏的都还在后台忙活着勒头勾脸。
只有一道身影站在台上,背对着周生和红线,身段修长挺拔,好似岩岩孤松,傲雪而立。
下一刻,似是感觉到了有人闯入,那道身影缓缓转了过来。
头戴夫子盔,身穿白蟒袍,手持一杆亮银枪,背插四杆白缎靠旗,旗面绣火焰纹,随着身子的转动微微飘舞。
剑眉入鬓,凤目薄唇,眉心一点通天红。
银鞍照雪玉枪寒,百万军中胆未残。
莫道粉墨非本色,翎飞处是汉江山。
「常山赵子龙!」
周生脱口而出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