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他坐下。
了空依旧站着,仰头望向漆黑天穹:「老讷从战神殿处看到了更远的前路,似在指引我渡过苦海,抵达彼岸。」
「可惜,老讷看得清楚,此生已无机会凝聚渡世宝筏。」
「如何看清的?」
「广成子前辈破碎金刚在前,他不朽的遗体带给我们巨大震撼,唯有他那样的躯壳,才可渡世。」
当下佛门的练功法门,与广成子最后破碎金刚有点像,靠的是元神飞升。
比如白马寺留下的宝书,碎金刚乘。
越是如此,广成子的不朽身躯对他们来说,越像是心魔。
一旦心志不坚,发现遥不可及,便和此时的了空差不多了。
周奕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:「其实你并没有看清。」
了空合十一礼:「请问天师,此话何解?」
「佛魔道其实没有什幺区别,想超脱此世,需要的是向道求武之心。有的人在市井中经历爱恨情仇,依然纯粹。有的人在深山念经诵佛,却一身驳杂。」
「臂如你的念头就杂乱得很,并非真正的佛学求武高士,看似没有欲望,其实还不如那些红尘打滚的人。」
「破碎金刚与肉身是否为金刚,完全是两码事。」
「但是,似你这等驳杂元神,就连凡壳都破不开,何谈破开虚空。」
了空在惊中若有所悟,又行礼道:「多谢指点。」
周奕并不在意:「禅尊来此所谓何事?」
「有两件事。」
了空道:「其一,想请天师法驾东大寺。」
「明日我会早来。」
了空听罢,继续道:「其二,老讷是来请教天师,净念禅院该做些什幺?」
周奕朝他恢复清明的眼神深看一眼,提醒道:
「净念禅院中不乏一心苦修的高僧,也少不了安于享乐之辈。你们下属的寺庙极多,却搞错了佛寺存在的意义,劝人向善,怀有悲悯之心没什幺错,却不该藉机拿来大做生意。」
「别人许愿,你们实现。」
「那一栋不朽铜殿,多少金铜?天下发乱时又有多少人没饭吃,却不见你们的慈悲之心。」
「禅尊,我要问你,佛门是这样参禅修行的吗?」
他将话挑明,哪怕周围只有侯希白一个看客,了空也有种羞愧之感。
周奕复问:
「我再问你,若我执掌天下,你觉得我会容许一个藏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