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通淮水,正途经上蔡。」
周奕不敢耽搁:「这就走,渡口在那边。」
二人寻着方向,一齐来到渡口。
一点点篝火余晖,残存在道旁,远见船头亮着几盏渔灯,给晚间找船的人点明方向。
暮春时汝河之水往往呈青灰色,可夜晚却瞧不清,波浪一起只泛出一片白。
芦苇荡在夜风里沙沙作响。
三两只乌篷船斜斜系在老柳树下,船身随着暗流轻轻摇晃。
周奕近船,便闻见酒气。
又见船头摆着好多酒坛,独孤凤偏偏挑中这一条。
生人登船,那近六十岁的船家从睡梦中惊醒,提着一盏孤灯出了船舱。
说话时还有一股酒气。
「两...两位赶夜路要去...去哪?」
「上蔡。」
「那近得很,嘿,嘿,我这...这就开船。」
船家醉醺醺地说要开船。
哪想到他一步迈出,人却不胜酒力,又歪倒在一边呼呼大睡。
周奕上前将船家扶到船舱内,自己下船解开缆绳,又跃到船头,上蔡在下游,任凭小舟顺水而漂。
他坐在船头,盯着河水微微有些入神。
独孤凤隔了段距离,也坐在船头:「先前听你说要去南阳?」
「是的。」
「南阳距此也不算太远,」少女微微颔首,「往西南走穿过汝南,再过淮安郡也就到了,你去南阳做什幺?」
「送一封信,」周奕停顿一下,又道,「顺便瞧瞧能否找个容身之所。」
「东躲西藏终不是长久之计,我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,也好静心练功。」
独孤凤点了点头,很清楚他此时的处境,太平道这股风刮得烈。
当下李密与隋军活跃之地,周奕与太平道不可能待得下去。
回忆着脑海中有关南阳的信息,柔声问道:
「你有没有得罪过南阳的宗派?」
周奕望着她,摇了摇头:「从未有过交集。」
「那便好,」少女又道,「南阳对你挺合适,你的那些对头暂都没能将手伸进去。」
「不过...」
「我许久未曾去过,消息或会滞后,你不是巨鲲帮的贵宾幺,入了上蔡可以朝他们打听一下。」
周奕嗯了一声:「正有这个打算。」
独孤凤不着痕迹地添了一句:「南阳距离东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