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真气纳入之后,那一团痉挛的搏动幅度明显变小。
周奕心念一动,又连连注入真气。
单雄信咦了一声:「他好像没有挣扎了。」
「师兄治好了他的疯病?」晏秋嘀咕一声。
夏姝眼尖:「我有没有看错,他的眼睛似乎在冒血气。」
「有吗?」
晏秋凑近了一点:「果然有!」
他也看见了.
随着周奕真气注入,疯僧眼中蜘蛛网一般的血丝越来越淡,呈现缕缕薄纱一般的血雾消逝。
诡异中,又颇显华丽。
疯僧眼中血色消退,凶厉的眼神不见了。
接着
脸上的墨色成缕缕黑雾而散。
俄顷,他变成了当日在寺庙中烧香念佛时的模样。
甚至多出往日没有的宝相,像是看「空」一切。
目之所及,有相之物也成无相。
他的年岁看上去不逾而立,很难相信会有这等佛学境界。
或者说此等境界,只存此一时。
单雄信略松手劲,那僧人身形微晃却稳立如松,双掌合十深施佛礼。
「多谢施主,贫僧蒙昧多时,终得解脱。」
他话语清晰,与正常人没有两样。
「大师可知遭何人暗算?」
僧人阖目轻叹:「我也不知道,贫僧是赊旗城外安山寺中的膳食典座,那日正在膳房调羹,眼前一黑不醒人事。」
「接着便做一噩梦,梦中闻鬼语切切,又见四尊赤发阎罗,将贫僧掷入满是火焰的锅中,反复炙烤。」
「只觉痛苦万分,之后浑浑噩噩,直到此刻方才醒转。」
周奕追问道:「大师可曾有片刻清明?」
「有。」
僧人道:「贫僧做噩梦之前,听到有人提起黑石义庄,噩梦中,在火焰的锅炉中,一位眼冒鬼火的阎罗嗤我为.」
「残道之渣.」
「剩下只有狞笑声,再无其他。」
僧人双手合十,目色渐淡,朝着周奕再次礼佛鞠躬:「贫僧知道的只有这幺多了,谢谢施主解救。」
「大师.」
单雄信双手托住僧人腋下,探其心脉。
「死了。」
他从心脉一直摸到膻中穴:「这到底是什幺妖邪法门?」
僧人狰狞褪去,面色安详。
「这还不算诡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