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的果然是那袭青衫。
陈。
「不必担心,这巷子足够静谧。」
「无人知晓我来这里。」
陈自顾自进了庭院,瞥了眼庭院榕树,目光停留在熄灭的火盆处,烧了一夜之后,火盆只剩雪白灰烬————不过这灰烬倒是堆叠很厚,几乎要满溢而出。
「陈大将军。」
密云揉了揉面颊,重新整理面容神色。
他正襟危坐,调转方向,望着无缘无故前来拜访的陈,声音沙哑说道:「你觉得我还在意行踪暴露」这种事情幺?」
「除了我,这悬北关还有两位高手。」
陈淡淡说道:「韩厉,花主,都是阴神境大圆满的存在。被这两人嗅到气息,你一样跑不掉————在我这里,你还能保全一条性命。若是落在花主手中,可不好说。至于韩厉,你下场可能会更惨。」
「————哦?」
密云神色一片镇定。
「别不相信,这两年,崇州灭佛力度不比沅州小————只不过因为地势实在太偏,所以一连番动作,只是推倒诸多古旧佛寺,玄甲重骑掠杀的僧人并不算多。」陈道:「知道我为什幺可以笃定,你落在韩厉手中,下场一定十分惨澹幺?据我所知,云安曾经救过他,却因为佛门」牵连,死在了与钩钳师的斗争中。这家伙恨极了佛门,现在正发了疯地寻找福德罗汉。
想要救出云若海,最好的办法,就是找到福德罗汉。
云若海与佛门有染?
只要抓住「福德」,让云若海亲自将其斩杀。
所有的误会,便烟消云散。
「无所谓了。」
密云轻轻说道:「我已经做出了我所能做的一切————即便死,也没什幺。
陈挑了挑眉。
他倒是没想到,密云会是这样的态度。
即便死,也无所谓幺?
陈并不怀疑密云拥有这样的觉悟,只是事情发展至此————他隐隐觉得,这位年轻佛子一定还藏着什幺后手。
「我此行登门,是来道谢的。」
陈背负双手,看着满庭大雪,轻声说道:「如若不是你赴死见我,我大概已经应诏南下,去婺州复命了。」
,密云不语。
「云若海的案子,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幺?」
陈注视着年轻佛子,认真开口。
诏令刚下。
就出了云若海案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