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了。」
崔鸩收敛气息,不再悬空,缓缓落在雪山山顶。
方才短暂交手。
他已证明了自己的实力。
二人如今要分出胜负,不是一招一式所能做到的。
「你让我带走他吧————」
「即便我以不死泉」治好了这些伤势,他也活不了多久了————」
崔鸩声音有些黯然。
他自嘲地笑道:「再说,你也是不死泉」拥有者。他如今心湖破碎,神海疯癫,这些伤,岂是不死泉能治的?」
」
,谢玄衣依旧不语。
他知道,崔鸩说得没错。
劫主大限将至,已活不了多久了,即便用不死泉续命,又能续得了多久?
这大妖,已经疯了。
这种程度的疯癫,绝不是伪装。
若不是疯癫————
自己也没机会杀他————
「作为回报。我欠你一个人情。」
崔鸩缓缓擡头,望着谢玄衣双眼,认真说道:「如今,妖国南下战火已燃。
虽然你阻止了悬北关」破境,但接下来的妖潮————只会愈演愈烈,而且会比当年更加猛烈。」
顿了顿。
崔鸩抛出一枚令牌,一字一句说道:「我欠你的这道人情,随时可以动用————在你我生死对决之前,只要你开口,提出的要求我能完成,我便会竭力完成。」
人妖殊途,互为死敌。
但崔鸩却没有多说一个字。
他的信誉,无需多言。
令牌悬在空中,并未落下————
谢玄衣皱眉看着这令牌。
他虽未经历当年那场饮鸩之战——————但却也知道,墨鸩大尊乃是一言九鼎的妖国枭雄,一诺重过千金。
「为了救一个死人,值得幺?」
谢玄衣没有去接。
「你还太年轻,未曾见过别离————」
崔鸩落寞地笑了笑:「甲子未见的挚友,命尽离世,做兄长的,总该是要亲自去送最后一程。」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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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玄衣盯着劫主看了许久。
许久之后。
「罢了。」
谢玄衣念头落定。
他挥了挥衣袖。
一缕剑气掠出,直接击飞令牌。
他面无表情说道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