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月,再看看干州烟火,与民同乐————」
「殿下。」
陈翀擡起头来,正色说道:「离国如今绝非享乐之际————北有妖潮,南有叛党。陈某此次南下来干州,也并非为了参与殿下的庆功宴。悬北关这一战虽然赢了,但下一战很快就会爆发。」
「————哦?」
太子笑眯眯应了一声,在王座上,托腮望着殿前人。
这些年。
但凡踏入过这座太子府邸的人。
都会觉得————
离国太子,骄奢淫逸,享乐无道,难堪大用。
但实际上,恰恰相反。
太子府邸虽奢华,但太子本人却从未因享乐而贻误大事。
三大宗之一的梵音寺。
这几年来节节败退,险象环生。
若不是妙真请回了「昙弯佛骨」,依靠着因果道境指引光明————此刻佛门处境还要更加惨澹。
太子,绝非庸才。
「陈大将军,既不是来赴宴的,那是来做什幺?」
太子把玩着酒盏,笑意盎然地开口,语气却听不出来玩味,反而十分认真,像是在问一个发自内心困惑的问题。
「臣是来请罪的。」
陈向来开门见山。
他半跪下来,平静开口:「前阵子在悬北关拒诏,臣来干州领罚。」
「拒诏————」
太子依旧是带着笑,摇摇头,轻松说道:「拒诏不过是一桩小事。恰好悬北关出了一些乱子,你身为沅州铁骑共主,自然要先行处置,此事我怎幺可能会罚你?倘若不是你拒诏」及时,这悬北关损失恐怕就大了。万一被妖国冲下此关,崇州沦陷,你我可都要腹背受敌了。老九隐忍了这幺多年,说不定就在等着这一日呢————」
"——"
陈半跪,微微擡头,神色有些不解。
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。
他秉持着快点解决的念头,上来就请拒诏之罪。
按理来说。
太子总该责罚一二。
可就这幺放过了?
所以,也就结束了?
「我听说悬北关有佛门大人物驾临。」
太子忽然开口,意味难明地问道:「你知道是谁幺?」
陈心湖咯噔一声。
他就知道,此事果然没这幺简单。
该来的果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