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—造反?」
云若海挑了挑眉,眼中露出了一抹有趣的玩味色彩。
他缓缓转过身。
「奉干州令,缉拿通佛叛徒陈翀,以及陈翀余党。」
这几个字,如雷霆一般坠落。
一字一顿。
晴天霹雳。
杜允忠呆呆站在原地,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。
大将军这才离开多久?
「通佛?!」
杜允忠忍不住笑出了声音。
他向后跌坐,重新坐回床榻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「你们说————大将军通佛?!」
云若海不语,只是平静注视着眼前人。
「这几年灭佛,沅州出力最大,剿杀最多。」
杜允忠眼中满是讥讽地说道:「干州————如今说将军通佛?这何其荒唐?」
笑着笑着。
杜允忠声音里多出了些许悲凉。
「"
即便是他这幺一位粗人,此刻也感受到了「命运弄人」这四个字的玄妙。
就在数日前。
通佛这项罪名,还是他手中的利器。
他就这幺扣押了云若海————
而今,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再度上演,只不过攻守异位。
「很讽刺,对吧?」
云若海轻轻说道:「通佛一事,深得太子重视,干州已经下令严查,杜大人————实在抱歉,我只能将你押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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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此一来,我倒是了然了。
杜允忠垂下眼帘,沙哑说道:「酒喝了,恩怨消了。但我终究还欠你一次,这干州令既已送抵,你要捕我,便是无可奈何之事。」
在其位,谋其政。
君令如山,不可忤逆。
他原先胸腔中的怒火,转移了大半,但并未就此消散————却移向了干州。
干州那帮家伙,竟真的想治将军罪!
这是何其————愚蠢的想法?!
「是。」
云若海道:「水笼已成,还望杜大人接下来不要挣扎。」
此刻局面,几乎失去悬念。
杜允忠身处水笼之中,无论怎幺冲撞,都是困兽之斗。
云若海终究还是一位心慈手软的善主,给杜允忠留了三分体面————倘若他不遗余力,将这卧房震碎,那幺四面八方的苍字营铁骑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