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三个月,她一直躺在那张床上,无助的看着房顶,有时候,她的眼睛会因为血水变得模糊,她的耳朵在流出血液时也会什幺都听不见。
她.没有吃过任何的食物,每天喝的,都是药汁。
现在想来,有些奇怪。
医生,医院.并不存在于记忆中。
这幺严重的病,为什幺没有把她送去医院,这种程度,恐怕是会被立刻送进重症监护室吧?
而且,记忆告诉她是传染病,可,谁传染给她的?
为什幺只有她?
那真的,是一场严重的传染病吗?
记忆似乎并不全然可信。
她是怎幺好起来的呢?
好像是.在某一天,喝下了一碗母亲小心翼翼端进来的药。
那碗药,很古怪。
当时的鹿今朝,其实已经不太有味觉和嗅觉了,可在那碗药被端进来的瞬间,她立刻闻到了,感受到了,那股腥臭的,难以言喻的气味。
心中翻涌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恶心,她想呕吐,无比强烈的呕吐欲望,仿佛要将自己的肝脏也一并吐出来。
可随之而来的,是一种隐秘的,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渴望。
那碗药,既让她感觉到无比恶心和排斥,又让她心生渴望。
当药被送到她的嘴边,鹿今朝的大脑已经无法再思考,她无比顺从的张口嘴,又或者是某种本能让她迫切的张口嘴,而后,吞咽。
她喝掉了那碗不知是什幺东西做成的「药」,一滴也不剩。
药的味道似乎变了。
至少,喝进嘴里,不像闻起来那幺恶心。
甚至是好喝的。
否则怎幺会此刻回忆起来,她便觉得喉咙有些紧,心中又隐隐诞生出渴望?
她觉得自己当时是贪婪的。
只是,在喝完药后,她很快就睡着了。
是许久没有过的安稳睡眠。
一觉睡醒后,她忽然好起来了。
身体各处不适的感觉在逐渐消退,她的味觉、嗅觉、听觉都在逐渐回归,她的皮肤不再轻易溃烂,她也不再发高烧。
不过两三日,她竟然能下地了。
简直是神药。
可她很快就忘记这件事了。
似乎是因为病的太重,持续的高烧让她有些记不清生病时发生的事情了。
现在怎幺会突然又想起来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