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那时起,哨卡上的枪声越来越密集,一到了晚上,不论哨卡内部还是外部,所有人都绷紧神经,稍有动静就会立刻开火。
仅仅数日,暴民就在哨卡外留下了几十具尸体。
尼尔森并不想向普通老米开火,但暴民不管那么多,只要人在哨卡又身穿作战服,就是他们的敌人和目标。
他不得不开火还击,亲手击毙两个暴民。
事后,尼尔森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,脑子里都是他一枪打翻暴民的场景。
为了寻求内心的安宁,尼尔森找到了随军牧师,诉说自己的苦恼。
在牧师耐心的开解,反复强调感染者的危险性,以及封锁疫区的必要性。
想到远在家中的亲人,尼尔森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。
一段时间里,米军的强硬态度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,敢于靠近哨卡的民众越来越少,就连白天都不例外。
所有人都天真地以为,没人敢再靠近哨卡,包括尼尔森。
然而一天夜里,警报突然拉响,大批武装暴民冲击哨卡,指挥官命令所有人自由射击,消灭所有敢于靠近哨卡的暴民。
枪声响了一整夜,天明时分,袭击停止,数百具暴民的尸体堆积如山,肠穿肚烂者有之、四分五裂者有之,尸骨不全者亦有之。
其中的许多人,还只是半大的孩子。
初升的朝阳之下,尼尔森站在哨卡上,手里的步枪脱手摔落在地:“我们都干了什么,我们到底干了什么?”
他没得到答案,因为其他人也和他有一样的疑问。
牧师照例安慰所有人的情绪,可当尼尔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,为什么不能用其他办法阻止疫情扩散时,牧师也沉默了。
好一会儿,才低声回答:“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,因为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。”
尼尔森想不通,这么大的米国,这么强大的国家,怎么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?
是没有,是不想,还是别的什么?
然而他很快就无暇思考,因为暴民又来了,再一次向哨卡发起冲击。
这一次的规模更大,人数更多,持续时间也更久。
战斗结束的时候,已经是次日清晨,堆积的尸体多达上千具。
没亲身经历过的人,永远无法想象战场是多么的残酷,
米军也有二十多人伤亡。
其中还有几个,既没受伤也没死亡,但他们的防护面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