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」
「臣...不知。」
王玉明沉声道,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,「不过,气候轮转,乃是天道循环,这九江久旱,继而降雨,或乃正常轮转;有人强附龙王之说,借此为那鄱阳龙王脱罪,这也未免牵强。」
「罗泓之,你可有话说?「皇帝的目光又转向罗泓之。
「启禀圣上。」
罗泓之赶忙上前一步,声音提高了几分,「九江之事,礼部亦曾留意。江南西道祠祀司曾来报,九江共有数县举行龙王大祭求雨,祭毕,均有甘霖降下;
后,数县官民共聚浔阳县鄱阳龙王庙再行大祭,酬谢神恩。此事,当地官吏、百姓皆可为证,当不会有假。」
皇帝缓缓颔首,指尖在扶手上停顿下来。
他稍一沉吟,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臣子,便是道:「王爱卿节哀。罗爱卿所言,不无道理。鄱阳龙王是否有罪,尚需实证。事涉神灵,不可轻慢。此事,着刑部、大理寺会同钦天监,共同查证,务求水落石出。在查明真相之前,鄱阳龙王封号、庙宇暂维原状。退朝!」
皇说罢起身,袍袖一拂,在内侍尖细的「退朝」声中转身离去,留下一个威严的背影。
朝臣们纷纷躬身相送,王玉明满脸不甘,拳头在袖中紧握,指节发白。
百官神色各异,有的面露同情,有的若有所思,有的则悄悄看向罗泓之,目光复杂。
罗泓之暗暗松了口气,他这出来与王玉明硬扛,实在是鄱阳龙王庙那份人情,他不得不还。
当然,也与他如今已与王玉明因这礼部左侍郎之位,已经势如水火有关;那幺这个时候,自然不能让王玉明在朝堂之上借此孝名占据大势。
能出来阻击一把,自然是要出面的。
下了朝,罗泓之脚步匆匆返回府中,径直进入书房,铺开宣纸,研墨挥毫,立刻写了一份书信,封好火漆后,交与早已候在一旁的罗云峰,神色凝重地嘱咐道:「速遣得力人手,快马送往浔阳龙王庙李庙祝亲启,务必尽快交付,迟恐生变。」
「是,父亲。」知晓了此事轻重的罗云峰,不敢有丝毫怠慢,接过书信贴身藏好,转身便快步离去,安排人手。
而另一边,下了朝的王玉明却是径直回到府中书房,狠狠将桌案上的两个青瓷花瓶扫落在地,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,他满脸恨意,胸膛剧烈起伏。
「这该死的罗泓之!此事与他何干,竟敢与本官作对!」他低吼道,声音因愤怒而嘶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