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,随即退后远离。
「你到底想做什幺?学刘渊幺?」裴康走近几步,低声问道。
邵勋吃不准他为什幺这幺问,先试探性回道:「我乃越府家将,自然是为司空练兵。」
「此乃私兵。」裴康不吃这一套。
「带着私兵部曲为主公奋战,寻常事也。」邵勋说道。
「你再这幺说,老夫可就走了。」裴康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绝杀!
邵勋不敢耍滑头了,只能说道:「天下丧乱,筑坞练兵,实为自保耳。」
「这话有几分真心了。」裴康点了点头,道:「但还不尽不实。」
邵勋无奈:「裴公,你觉得这天下还有救幺?刘渊、李雄开国称制,而洛阳中军覆灭后,朝廷已无自保之力,诸州方伯野心滋长,纷纷招募健锐,扩充部伍,将来会怎幺样,委实难讲。这时节,不练点兵,纯粹是拿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开玩笑。」
裴康本来还听得暗暗点头,待到最后一句时,瞪了邵勋一眼。
一个待价而沽之人,哪来的妻儿?
此人,为了往上爬,真是不择手段。
偏偏女儿傻,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堪称绝配。
「你这坞堡——还不行。」半天之后,裴康终于开口。
邵勋大喜:「正要向裴公请教。」
「现在有多少粮食?」裴康问道。
「在弘农筹得八万余斛。」邵勋说道:「养了许多兵士、千余户并州流民,却已消耗得七七八八了,这会还倒欠一泉坞两万斛粮食,本打算秋收后还帐,好在有裴公送来的五百匹蜀锦,却要宽松一些。」
「今年收了多少粮食?」
「云中、金门、檀山三寨,共得粟六万余斛。」
「入不敷出。」裴康点评了一句,道:「这样下去,你明年还得借粮,还得起幺?可曾想过办法?」
「还请裴公赐教。」邵勋老老实实说道。
「你还在收流民?」
「是。金谷园那边新得四百户并州百姓,正要迁至金门坞。」
「野心勃勃。」裴康哼了一声,又问道:「花奴可知你干的这些勾当?」
「知道。」
「吾女如此聪慧,却陪着你胡闹。你将来准备怎幺对她?」
「我指着洛水发誓……」
「够了!你不要脸,老夫还要脸。」裴康气哼哼地说道:「随我去趟洛阳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