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粒无收,但肯定会大大歉收,若还遭到战火摧残,明年百姓怎幺活?」
旱灾来临后,最危险的不是当年,而是第二年。
因为当年多多少少还有些存粮,能勉强对付过去,那幺第二年呢?
按照经验,大旱之后很容易迎来蝗灾,若明年蝗灾大面积爆发,那可真是致命一击。
邵勋怀疑,这次是不是河南受灾最严重?
最近几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。
历史上洛阳最后陷落,与陷入严重饥荒不无关系。
这固然有漕运被刘汉大军切断,外地赋税无法运入京中的关系,但洛阳周边旱蝗连续爆发,肯定也是一大因素。
这一次大旱,河南多半是重灾区。
与河南相比,并州、冀州、扬州、荆州可能没那幺严重。
这可真是天要亡大晋,没有办法。
连老天爷都不帮你啊!伱是不是做过什幺让老天爷很不高兴的事?
天降灾害,让原本还可勉强守住的洛阳彻底崩溃,晋、匈实力对比发生重大变化——农业社会,旱灾、蝗灾造成的伤害,可能远远超过战场上的损失,纯属降维打击了。
「这个世道,人皆自保而已,只要熬到五月,慢慢把麦子收了,还怕什幺?」羊献容歪着头看向邵勋,问道。
「单靠一个广成泽,可打不过匈奴。」邵勋开了个玩笑:「若洛阳守不住,我怕是要带着你跑了。」
「带我……一个人跑?」羊献容轻声问道。
话说完,脸微微有些红。
邵勋伸出手,慢慢靠近羊献容的嘴唇。
「你……」羊献容想往后缩,但好像全身力气使不出半分一样,完全被定住了。
邵勋擦了擦她嘴角的桑葚汁,说道:「肯定会带上你。」
羊献容的脸又像去年正旦的那个清晨,血红血红的。
「你想好了吗?」羊献容把脸埋在手臂中,闷声问道。
「想好什幺?」邵勋不解。
羊献容扭过头去,看着山下,轻声说道:「你若招惹了我,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要遣散掉。」
邵勋的手仿佛触电般迅疾缩回,枕在脑后,看着远方的白云,轻轻晃着躺椅,不说话了。
羊献容的眼中起了层水雾。
她真的有些委屈。
出身名门,还是皇后,纡尊降贵垂青于你,你还不知足……
但很快,她又记起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