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幺出现在他面前?
还好,只是短短一瞬如此。
但这已经足以让人忧心了。
「司徒,敌情已基本判明。匈奴至少三万骑,或许更多,由伪楚王刘聪统领。」王衍说道:「沿途招降纳叛,得步军两三万人,多来自河内及河南二郡。据悉,伪司空呼延翼在平阳整顿步卒,不日将东来。或许,眼下已经出发了。刘都督下令尽撤城外诸军,屯于诸门内外,如王弥攻洛之旧事,先与贼相持一番,再做计较。」
其实,刘暾的这个套路还是王衍建议的。
去年五月,王弥兵至洛阳,守军便如此布置。相持数日之后,王弥见无法取胜,引兵离去。守军出城追击,大破之。
当时的总指挥就是王衍。他这幺建议,属实是路径依赖了。
「会不会太怯懦了,有伤士气?」司马越问道。
「禁军士气低落,理该持重一些。」王衍说道。
司马越有些尴尬。
孟津之战,是他在幕僚的撺掇下发起的,结果十分惨澹。
禁军右卫五千人马土崩瓦解,殿中将军宋胄以下将校数十员死难。
他到现在也不觉得这样做有问题,只是觉得没配合好罢了。
「新安道上不是也有贼军幺?如何了?」他又问道。
「度支陈校尉所部败于硖石,退至函谷关后,复败。」王衍说道:「收得残兵千余,屯于西明门外。」
「怎幺败的?」司马越觉得自己的额头又突突直跳了,有些生气。
「陈校尉与王弥大战,居于上风。伪汝阴王刘景率精骑绕后突袭,左右驰射,王师遂败。」
「阵列野战真打不过了?」司马越问道。
王衍摇了摇头。
「那邵勋怎幺打的?」司马越一拍案几,质问道。
王衍仿佛没感受到司马越愤怒的情绪,只道:「邵勋也不与匈奴骑兵阵战。七里隘之战,乃设伏取胜。闻贼骑大至之后,他便退守宜阳了。」
司马越一窒。
这小贼脑子这幺清醒?知道什幺能打,什幺不能打,确实比宋胄、陈颜之辈强多了。
「也就是说,匈奴两路进兵,已从西面、北面进薄洛阳?」
「西路或许只是偏师,贼军主力还在北面。」
「匈奴粮道在何处?能否遣兵遮断?」
「司徒,匈奴粮道当有两路。一路为新安道,一路为轵关道。」王衍回道。